皦生光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离自已不远的地方跪着一个人,脸色蜡黄,眼神忐忑,这一看不由得心胆俱裂,末及说话,先用手在自已胸口狠狠捶了几下!
王述古微笑道:“证人皦生彩,你与案犯是何关系?”
皦生彩低着声音:“回大人,皦生光是小人的哥哥。”
这一出大出三法司大堂众人意料,居然是亲弟揭发了亲兄?一时间众人的眼珠子一起瞪圆,在这两个奇葩两兄弟身上转来转去,今日与座众官都是在三法司中上得卯薄的审案能手,无论那个一个都是审过成千上百的案子,可是象今天这样以弟告兄的案子还真是少见。
“你为何揭发你的兄长?可有什么凭证?”
皦生彩磕了个头:“回大人,俺这个哥哥不是好人,平日在乡里净干些缺德讹人的事,每天都有那些人找上门来吵闹,为这些事把俺爹妈一个气死,一个瘫在家里,大人若不信,派人去俺那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小人有没有说假话。”
皦生光颤着声音道:“你说咱爹怎么了?”
皦生彩看都不看他一眼,极其厌恶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别叫咱爹!俺爹早就让你气死了!”
皦生光忽然淌下泪来,一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说不出的可怜又可恨。
王述古冷哼一声:“皦生彩,你兄长种种不堪之事与本案无关,且说重点罢!”
皦生彩磕了个头,“是,回大人的话。俺这哥哥虽然操蛋,可是俺那嫂子却是好人一个!这次的事是俺嫂子捅出来的。”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但皦生光戛的一声住了哭声,就连王述古都是一愣,更别说身后坐着的那一群官员们……一时间“啊”、“哼”、“哦”各种声音迭出不穷。
从来没见如此稀奇古怪的一家子,这兄不兄弟不弟的就够稀罕,居然……这连至亲夫妻都这个样子?案情刚一开始,论起奇诡起伏,让这些审案无数、见多识广大人硬生生有种感觉,今天这出案怎么堪比正在看戏文一样的精彩起伏,跌宕不平……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再度投向皦生光,这次眼神中除了嫌厌,不免加了几分同情,人人心道这人混到这个地步,活着真没什么意思了。
想来皦生光也是这样想,嘴中野兽一样啊啊的叫了几声……忽然蹦了起来,一个高扑向旁边的兄弟,揪着他的衣领吼道:“不会的,李氏不可能诬陷我的,你快和大人说,这是假的,是假的!”
论力气,一生劳作的皦生彩的劲可比哥哥大的了多了,可是此刻被皦生光的莫名气势压住,见哥哥一对眼睛血一样的红,疯狗一样盯着自已,只觉手脚软绵绵的全无力气,不由得放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