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疑惑道:“对呀,怎么了?此人在岭南一带,可是才名盖世了。现正准备上京应考科举呢,这状元头衔非他莫属!我与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交情最厚,死活拽着他在岳州陪了我二个月没让他走,现在还留在岳州呢,反倒又被郭敬之的公子留住了。我若不是被催得急了,好歹和他们在一起住上一些日子再散。”
秦霄不由得欢喜道:“你是说,这些人还留在岳州?”
张旭有些呆愣:“是啊。你莫非也想去认识一下?”
秦霄笑:“答对了。这样的人物,要是不认识一下多可惜!要不这样吧,反正你也不打算去长安了,太子那边我帮你写书信去。你陪我去一趟岳州怎么样?反正我这一路水路下去。也是顺道儿落一下岳州,也好让万雷将军回家探探亲。”
张旭顿时大喜:“当真?太好了!哈哈,终于不用做官儿了!”
万雷也欢喜:“多谢候爷成全了!”
第二天,秦霄雇了一艘大画舫。沿着汉水顺流而下,走上了水路。反正大队的车马也走不快。还累人得紧,还不如乘船来得安逸舒服。偌大的一只画舫,装载了三四十人仍然显得很空阔。天气还没有转晴,仍是北风凛冽。但这顺风下来反倒让船行得更快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喝了些酒水的秦霄有些睡不着。便走出船舱来透透气儿。行了几天船,刚刚过了荆州,大概明后天就要进入洞庭湖地岳州境内了。回想起一年前的这时候,自己懵懵懂懂当了个江南道钦差,也是沿着这条水道下的江南。才过了一年,发生的事儿可还真是多。
秦霄走到船舷边,看着漆黑的夜幕下远处的几点渔火,听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风帆,和画舫破浪踏水发出的脆响,一时发起呆来,有些入了神。夜间的冷水掠过额间,一阵寒意袭来,酒劲也慢慢地化了去。
身后有脚步身,秦霄回头一看,是范式德,对他说道:“范先生还没有睡么?”
“候爷不是也没睡么?”
范式德缩紧衣袍,站在秦霄身边:“候爷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回想一些以前的事情。一年前,范先生和李嗣业一起陪着我,也是这样下了江南的么。”
“我猜也是,呵呵。”
范式德轻声笑道:“短短的一年时间,真是物是人非呀,发生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当初我还以为,江南火凤案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事儿了,没想到回朝就发生了政变……让人不得不感慨良多呀!”
“两位在聊什么呢?”
张旭有些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我们再喝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