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奴婢省得,”云滢也不是没有给人通过头,只是伺候官家未免须得小心一些,“定当谨言慎行,不敢妄议朝政。”

她才见过官家几面,就算是宋嬷嬷不同她这样说,她也没有那份底气敢在皇帝的面前议论大臣。

宋嬷嬷止步于侧殿门前,只留了云滢一个人进去。

守在旁边的江宜则见来的不是给太后素日梳头的女官,反而是那日在延晖阁见过的女子,不免有些惊讶,但他也算是油锅里历练过的老油条,旋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轻轻上前禀道:“官家,云姑娘来了。”

论起来她并不能当得江都知这样叫她,不过人在御前,她能少说些话就少说些,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反驳。

官家已经卸了头上的发冠,将发髻打散坐在榻上,他瞧着菱花镜中模糊的身影,不置可否:“可会梳头导引术?”

云滢轻轻点了一下头,“从前学过一些,只怕入不得圣上的眼。”

圣上没再说什么,江宜则知道这就是要云滢来伺候的意思了,官家平日用的梳具都有一定的规制,又是近身之物,服侍的内侍每日都会仔细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奴婢得罪了。”云滢口中告了罪,拿起粗齿的梳子先上手,她并不清楚皇帝素日习惯的力度,也只能摸索着来。

圣上坐在榻上,像往常那样半闭了眼睛等人料理妥帖,然而旁人的告罪最多不过是走个流程,她这份却是实打实的。

除了流程和手法是对的,似乎哪一样都不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