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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佐向屋檐下闪去,在黑暗中避让,却听后面的马车里有人大笑:“李二郎休走,快快将素弦小娘子留下!”

李二郎是谁,顾佐不清楚,但“素弦小娘子”这个称呼却让他驻足不行,开始关注起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林素弦,还是说同音不同字,其实是另外一人。

最前面的马车很快就被拦了下来,继而被几道绳索套住,然后四下一扯,惊呼声中,车厢立时崩塌,露出马车中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中年书生,相貌儒雅,女的容颜娇美,不是林素弦又是谁?

后面紧追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公子哥,前呼后拥着来到近前,向只剩下一块车板的马车上大笑:“李崿,老子就一直怀疑,素弦小娘子为何对老子不理不睬,原来却是你这厮,今日捉了奸情,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车上的李崿气得浑身发抖,怒指公子哥:“王准,你不要欺人太甚,素弦小娘子倾心于我,岂容你胡来!别忘了,你父位居我父之下,若无我父拔擢,哪有你家今日……”

王准笑道:“上回老子打了你兄长,李伯父说了什么了?还不是让你兄长给老子乖乖道歉!”又向林素弦道:“素弦小娘子,李家二郎是个没出息的,还是随了某家去,咱们今夜就洞房花烛罢,至少本公子还能纳你为妾,哈哈。”

他们当街纠缠,顾佐处于屋檐下的阴影处听了个大概,原来巧了,这王准是王鉷的儿子,那个李崿更了不得,竟是李相之子,按理说王准见到李崿应当低头才是,可事实却非如此,竟然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这番动静早就惊动了巡城兵卒,但只是在街口露了个影子,就转眼间销声匿迹了,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话说不拢,王准就吩咐抢人了,李崿还待阻止,被王准大喝道:“李二郎,你是知道某家手段的,若再废话,将你扒光了打一顿!”

李崿被这句话一吓唬,立时缩到林素弦身后,不敢言语。

王准手一挥,身后一名金丹供奉抓向林素弦。林素弦也是金丹修士,但她并非出自云梦宗本山,而是公孙长老在京兆收的弟子,向来只习舞蹈之术,从未学过斗法,也从没有过斗法经验,手忙脚乱的挡格躲避了十多招,很快败下阵来,双手被那金丹反剪在身后,发髻散乱着向李崿求助:“二郎救我!”

李崿不通修为,刚要下车,被王准一巴掌裹在脸上,半边脸都红肿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眼睁睁看着林素弦被那金丹提到王准跟前。

王准哈哈大笑:“亏得本公子视你如仙女般的人物,却原来也是个偷情的,既然敢偷,就偷到本公子床榻上罢。”

林素弦一口唾沫吐在王准脸上,王准却不以为忤,笑嘻嘻的伸手擦去,口中还道:“一会儿咱们嘴对嘴的吐。”

林素弦怒急:“等我老师回来,将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