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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尘用剑的路数诡异非常, 和正统武学差异很大,这是早在五年前卫冰清就已经清楚地了解过的, 时移世易,江湖人才辈出, 卫冰清对上曲尘也不敢懈怠, 宿涵已经没有机会再上台, 可梅庄这股势力不可放手,就算世人指指点点,卫冰清也是铁了心要赢下所有对决。

曲尘本来就不是冲着赢过他而去的, 所以这场比试早在开始前就已经定了胜负。

之后的事,全是由王管家一人眉飞色舞地讲给温庭云和秦筝听的,苏耽在一边伺候汤药为其疗伤,几人皆是听得面面相觑。

王管家说:“听说那个南疆的国师,厉害是厉害, 就是打一半就不打了, 闹得大家都一头雾水, 而且国师嘛, 谁敢惹啊, 就连梅庄的人也没有二话,眼看着他带着一帮子下属坦坦然然地弃战而去。结果就是卫庄主进入了最终轮, 和金芝语一较高下。”

王胖子那张泛着油光的脸此时居然有些惋惜的神色,道,“梅庄的金大小姐在台下就已经气得半死,可是规矩定在那她也不好当众毁约,硬着头皮去和卫冰清打,哪有什么胜算。自然是输得一败涂地还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交代出去了。可惜啊可惜,原本以为能寻到个配得上她的青年才俊,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老男人,你说要是他没娶妻倒还好,可人家刚刚死了老婆和女儿,这就成续弦了啊!”

苏耽听笑了,道,“卫冰清的年纪跟梅庄庄主差不多,金氏完全可以喊他一声爹,这要是嫁过去,岂不成满江湖的笑话了。”

“可不就是个笑话吗?听说结束以后宋管家当众宣布了结果,金氏转身就走了。老庄主自己说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留广寒众人用了晚膳,恐怕已经商量续弦的事了吧。”王管家十分唏嘘,“我听说金氏又哭又闹,大叫着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要给人填房。”

温庭云单手撑着床板,玩着一绺头发,没精打采地听着,秦筝喂他吃了药,探了脉觉得好多了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床头听着宋管家说话。

苏耽喜欢听江湖趣事,又是个没心的人,只觉金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笑非常,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便道,“就算是填房,填的也是广寒山庄庄主夫人的位置,有什么好抱怨的。强强联合才是她老爹打的算盘,宿涵那小子没本事娶,换成掌门娶还不便宜他们了!”

秦筝叹了口气,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们没出现,宿涵不至于第二场就败下阵来。”

温庭云看向他,说,“哥哥还替宿涵可惜呢?”

“哪有,我也知道他求娶金氏并非出自真心。我是觉得金家小姐有些可怜,要是真嫁给了师父,那也太……”秦筝没接着说,整理了温庭云靠着的软垫,柔声道,“是我强行要你作陪去观战的,现在害得梅庄闹出笑话,我们身份暴露,连你也被师父打伤了。”

温庭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甜丝丝地笑着说,“我这算哪门子伤,不就断了几根筋么,苏耽会给我接好的你别怪自己。再说了,咱们去可探出了不少事,解了你心头不少疑惑吧,有些事你越是憋着装作不知道,烂得越快,宽容待人有时候并非是好事呢哥哥。”

王管家和苏耽见二人手已经自然而然地又牵着了,都有些面色古怪,知道不该多留打扰主人,纷纷告退。

人走后,温庭云撑着起来端床边的药碗,非要喂了秦筝喝下才肯躺。

秦筝见他一只手根本没力气抬起来,拦了几次都被温庭云倔强地挡了,只好作罢,乖乖地喝着药,从怀里把《无相般若心法》掏了出来,借着烛火研读了一番。

一碗汤药见底,秦筝揉了揉眼睛,又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