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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孔暗仓本就不是给人同行用的,团子身形很小来来去去不成问题,可是秦筝和曲尘两个高个儿可就憋屈坏了,别说站直,就是弯着腰,壁定都紧紧的贴着后背,脊骨磨着凹凸的石壁就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不一会儿就磨破了皮。

俩人越是往前走,空气越是湿润,秦筝甚至能闻见一股常年埋于地下的暗河独有的气味,沁人心脾地凉,吸入肺腑不由想打个哆嗦。

曲尘走在前面,一不小心迈出去赶忙缩回脚,蹙眉道,“没路了,这里直接就是一个河口。”

“下去。”秦筝回头望了一眼,离他们下来的地方并不算远,要是那些人打着火把很快就能发现地板上赫然打开的地洞,顺着走过来也不用半盏茶的时间,要是这里有岔路还好,可河口就一个。

曲尘有些犹豫,“若是个断头河,我俩有去无回,你可想好了?”

秦筝开始别衣服卷裤腿,道,“听见声儿了么?”

“什么声?”曲尘有些烦躁,他不太想下水走这条不太确定的路,路线图在秦筝腰带里塞着,不让人看,又不愿细说,乌漆嘛黑什么都没有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

“没听见有鱼翻腾的声音?既然这河里有鱼必然是活水,在你们南疆苟且那三个月,我可是听说有不知死活的人敢打着火把去溶洞里捕鱼,人家跟我说啊,南疆这些地方的地势多溶洞,有洞必有暗河,鱼可多了。这地方到处是石柱和石笋,石壁又湿滑,我觉着就是天然的溶洞,肯定连通着其他地方的。”

秦筝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确认都收紧了不会被水冲走,摸着黑想拍拍曲尘,不知不觉拍到人家胸上,曲尘好端端地站着,一点都没有要下水的意思,被秦筝不小心摸到也没往后缩,只是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摸什么呢?”

秦筝缩回手尴尬道,“没光看不到嘛,你愣着做什么,把你这碍事儿的衣服赶紧脱了啊……”

曲尘叹了一口气,可是再磨蹭别人就找过来了,只好自己解带子。素来穿着一身白的曲大国师,不情不愿地把他那身华贵无比的鹅羽大氅脱了丢在地上,紧了紧腰封上的玉坠,闷声道,“好了,这就下去?”

“嗯,你是南疆人水性不用我说肯定好得很,那你跟在我后面。”秦筝背好剑蹲下,两只脚下了水,暗河水温极低,无法,只好“嘟嘟嘟”猛灌了自己几口酒,他扯扯曲尘的裤腿儿道,“走吧。”

“等等!”曲尘扶着他的肩,蹲在他身后问道,“这河既然是通的,何不先找到金券的入口,既然四通八达也不怕没路出去,咱们废这么半天功夫都走到这里了,不进去实在可惜,下次又不知要如何才进得来。”

等了许久,秦筝没有下水,也没有答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地上,两只脚浸在水里晃了两下。

曲尘蹙起眉摇了摇他的肩,“怎么不说话了?问你呢。”

秦筝突然把手搭在曲尘的手腕上扣住,“尘哥,刚才那爆炸来的太突然没来得及问出口,我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