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页

獠仡子没有问为什么,他知道他会得到自己的答案,那个奇子曾经就说过类似的话,表示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出来。

华阳国人对于濮人有些戒心,但是又想到接纳濮人就可以吸引更多的部落过来,于是就变得很和善。

妘载让濮人们打散,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工作,起初濮人是不愿意的,但是獠仡子告诉他们这都是为了学习技术,于是他们就去了。

短短三天,当妘载的大舟快要搞好的时候,獠仡子过来了。

獠仡子去了一个农舍干活,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

“我去看了我带来的濮人,他们几乎已经变成蜀人了,这才三天而已,他们已经没了原本的戾气,这是为什么?”

妘载笑道:“那看来,他们对于华阳国的归属感比起你的部落要更高。”

“此间乐,不思獠也。”

獠仡子有些茫然了,妘载解释道:

“有些人是对你有归属感,而不是对你的百濮部落有归属感,文化口音都不同的一些人,聚集起来自称百濮,难道你们就真的是共同进退的人了吗?”

“你们对比百越尚且不如,是根本不能理解国这个字的沉重的,国不在大,但胜在归属,有归属才有制度,你今日教导百濮之人耕耘制陶,亦或是东西劫掠,明日你一离开,他们便嚷嚷着要散伙离开,整个部落就像是泥巴捏的,一拳就给你干碎。”

“至于制度,那是有文化认同之后的事情了。”

獠仡子迷茫问道:“我知道国,但华阳国也是部落联合起来的,为何他们能成国,国之人比部落之人高在哪里?”

妘载:“不论后来的邦国变成什么模样,国最初出现的时候,有两种。”

“第一种是贵族首领之事业,是压迫者与被压迫者,控制者与被控制者的关系,是基于贵族制定的规矩,来统治与发展,从而结合起来的集合体。”

“第二种是民众之事业,而国之民众,正是许多人基于法的一致和利益的共同而结合起来的集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