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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时候,双眼迷蒙起来,而妘载却是想到了一个地方!

“我知道你想看到什么了。”

妘载对薃侯道:“在北方,在中原的正北方,有一片美丽的草原……我来教你唱一首歌谣?”

夜幕之下,经历了十几年依旧年轻如少年的男人,和同样经历了十几年,却也开始炼气而显得年轻的女子,唱诵着从未曾在这个世上诞生过的古老之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浑朴苍莽,天地辽阔,薃侯学习着这首歌谣,她的口中,发出婉转的音调。

“敕勒川……”

她唱诵之后,确实是有些心驰神往,不免问道:“这片原野,在中原的北方?阴山又是哪里呢?”

妘载:“那是比轩辕国、女子国、寒荒国,还要更北面的一座庞大山脉,这座原野,就依靠着那条山脉而存在,那里牛羊成群,风吹牧草如海浪起伏,天空是深苍色的,自太古年代,那片天地就从未曾变化过。”

薃侯变得有些心动,妘载看向薃侯,又对她道:

“你知道吗,等到很久以后,遥远的距离将变得不再遥远,条条大路通陶唐,东南西北的人们穿梭往来,过去需要数十个月,或是数年的距离,只需要几天就能到达了。”

“而你所谓故土,像是我,从淮水的高氏之山,去到南方的敷浅原,谁能说敷浅原不是我的故乡呢?我们在敷浅原茁壮成长,新的孩子们早已出生,健康欢乐。”

薃侯若有所思,再望向妘载,妘载道:

“你不想与我一起走?而是在这西王母国,继续放牧你的牛羊?”

“这里也是你的故土,我不能留在这里,而你不再是西荒的三青鸟,既然都已经把羽毛摘了下来给我,你这只鸟儿,难道不应该随我一道飞向东方吗?”

妘载指着高天:“天地间,有很多的候鸟,它们来来去去,飞舞在山海的各个角落,在山中,在海边,在原野上,在大泽中,鸟儿并非总是固定在一个地方,但她们总会在一个季节,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