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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易没想到三危反应那么大,他眨了眨眼睛,笑意更甚:“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可不会这么为难自己。”他本来还是有那么几分惆怅的,见三危如此,他突然就觉得,那些也没什么了。

“你不生气吗?”三危皱起了眉,“你如此对他们,他们却那般对你。”

“生气什么?”喻易挑了挑眉,伸手强行按平了三危皱起的眉梢,弯着眼睛轻声道,“恐惧未知,是人之常情,弱者嗜尊,当以谦待之。仔细想想,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可这是他们的常情,不是你的常情。”三危沉声道。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不平。”喻易听出来了,笑眯眯道,“不过,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生活用不那么美妙的事来搪塞你,只要不用苦难来定义它,塔内塔外,人里人外,哪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在意。苦难是用来对抗的,而生命与痛苦,终究都需要宽容。偏见不能降低任何一条命的权重,不是吗?”

三危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只是目视前方:“可宽容并不能解决问题。”

“从某种方面来说的确如此。”喻易含笑拍了拍三危的肩膀,“但还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喻易收回了手,往前走了一步,转头看着三危,语气带了几分认真道:“对我来说,我倒是觉得宽容才给人解决问题的勇气。先有宽容,才有兼容,才有视‘宇宙之加诸我’为浮物,存万物则自取不沾心。于是所有逆境皆为通达之境,直前又有何惧?”

三危看着眼前人笑得畅快恣意,忽然觉得原本咫尺之遥的人一时间变得无比遥远,遥远得他难以触及。

可他并不想让这个人离他那么远。

难得地,三危突然向前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揉乱了喻易的头发。

“你干嘛?”喻易避之不及,哭笑不得道。

“不干嘛。”三危垂下眼睫,莫名失落道:“的确像是你说得出的话。但这世间,果真能做到你这等心境的人,太少了。”

喻易摇了摇头,眼中带了三危熟悉的、人间烟火的气息:“这话说得,我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快。我一个留恋市井的凡夫俗子,哪能真的万物不沾心啊?我啊,其实俗的很,追求声色之娱、口腹之欲,做过一夜暴富的美梦,随意的好山好水好桃花,都可勾留住我。”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三危很配合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