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热闹与喧嚣,注定是与他无缘的存在。
这样的人生条例,甚至在他父母意外去世后,他面无表情地处理了一系列的后事,不见一丝的伤悲。
众人对于他的冷情暗暗心惊,无一不冷嘲热讽,暗暗远离。
但是比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切,他更愿意,这样安安静静的送走父母,然后在了无牵挂的,迎接这潦草一生终将到来的结局。
但又怎会想到,在他孤寂黯淡的短暂岁月里,命运居然也给他留了一抹温热,那个出现在医院天台,短发黑眸的少女,和他有着一样肤色,一样的眸。
少女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站在高高的天台上,吹过的阵阵风,掀起了她的衣摆,露出了那缠绕在腰间的寸寸绷带,隐隐的还透着血迹。
不是看腻了的高鼻碧眼,少女的眉眼虽然紧闭着,但微挺的鼻梁,还有轻薄的嘴唇,伴着轻飞吹过,扬起的擦过鼻尖的黑发,带着眨眼及逝的朦胧感。
让他一瞬间的,忍不住将眼前这副画面,和家里收藏的名画作比。
但再美的感觉,在见到女孩朝着天台外伸出脚的一瞬,也瞬间清醒过来。
他有些急得想要上前,但无奈自己这副身体,已经被他糟蹋忽略的不成样子,坐在轮椅上,竟然一时站不起来。
出声自然也不敢贸然出声,万一将人吓到,反而掉了下去,那可就不好了。
看了看那女孩的样子,他暗暗的咬了咬牙,朝着某处把轮椅往下一推,整个连人带车的侧翻摔在地上。
这一翻动静,在安静的天台,无比清晰。
摔在地上的一刻,他有些微急的抬起头,就看见那女孩的脚此时已经成功如他所愿般停住。
他的心里,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然而在下一秒,他却看见那女孩并没有按照常理般回过头来,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有些一跃而下的意思。
此刻,再也由不得他多考虑了,急急出声道:“喂,你是要从这跳下去吗?”
他说的是中文,判断着对方的发色肤色,也只能如此简略的概括着。
这次显然有成效,女孩听见声音,慢慢收回了脚,转过头来,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睛,此刻终于睁开朝他看来。
不同于他预想中的眸光流转,那女孩的双眼,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的波动,晦暗无边,照不进任何事物,也留不住任何多余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