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炳听了,自然笑了,“先生莫不是欺负我是外乡人,觉得我酒后胡言乱语。区区一个走卒,如何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几人坐在阁楼上说着,没有惊动太多人。
“你可不要小瞧他,他就是那个说要另设郡县,自封县丞的人。”
“箭射出头鸟,做了这种事情,他居然还能活下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得亏是遇到当世明主,派的是如今天下最好的郡公安抚。若要是别的郡守,一定二话不说把他们的脑袋给砍了,但是咋们的郡公不一样,居然亲自去审理了这件事。这是真的把咋们庶民当人啊。”
“我可不记得萧郡公做过这种事。”
“什么萧郡?我说的是咋们邯郸郡郡邯郸郡守赵郡公。那可是为吏三十载,对咋们邯郸百姓分豪不取。后来陛下即位,第一件事就是把赵歇公族给端咯!”
孙炳微微窘迫,他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并不认萧何,认得反而是当地的郡守赵完。
听到端赵歇公族,二楼的赵国人全部围了过来。孙炳心里万马奔腾,他本来是低调行事,没想到身边这么多耳朵。可见他们平时都是能听见的,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皇帝陛下,可真是大好人。我早在陛下做太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一个穿着葛布衣服的壮汉说着,边说边把孙炳的酒给喝了。
“少吹牛了!马后炮。”
孙炳说着,就把他手里的碗给夺了过来。
众人都围起来笑那葛布衣服大汉。
衣服的布料象征的就是社会地位。
穿葛布的走卒贩夫,穿纱布衣服的家境良好,穿深衣的那是大富大贵,穿丝织衣服的那就是王侯将相了。
当穿着葛布的大汉发话,众人自然都不以为意。
“就是,少吹牛了。”
“嘿!你们别不信啊。长平之战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敢忘记吧?”
提到这个,大家都眼中燃着怒火,闭口不谈了。
“可是经历了百年,咋们赵人子弟的遗骸,却还在那长平丢着,遇到大雨时节,几十万战士的骸骨,就哗哗的从上游被冲下来。住在邯郸以南的赵人,那是每逢雨季都能在河里看到漂浮的白骨。每逢下雨,整个关口里那是呜呜咽咽,四十万冤魂齐齐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