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不理解妙娘,他觉得她是在博自己的关注,这段时日,他实在是太忙,儿子病了全靠妻子一个人照料,她肯定心中存着怨气。

可是他现在正忙,恩师刚入阁,要推行的事情必须上下协调,得有人来办这些事情,他恰巧被委以重任,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有丝毫疏忽,因此,他知道妙娘辛苦,但是程家不是没有下人照看,她没必要这么辛苦这么崩溃。

她又为何突然这般?

已经来不及多想,外面就有人喊他,他又匆匆而去。

甚至连二人对话中,自己那一瞬间的警觉都抛诸于脑后。

麟哥儿的病在过了十天后,完全好了,怕留下后遗症,妙娘并不让麟哥儿多出门吹风。好在倦哥儿惦记弟弟,每次下雪了,特地来和他说会儿话才走,馨姐儿那小嘴巴巴的,但这会子却是麟哥儿最高兴的时候。

看着他们三个孩子玩在一处,妙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处理完家务事后,便每天特地留两个时辰作画,把画的最好的那一幅,让人裱上,到时候送给荣康郡主。

荣康郡主在京中有附庸风雅的名声,大小算个才女,最喜吟诗作赋,也好指点江山,她这么多年练字作画从没有懈怠过,现在总该有个名声才是。

这是第一步,先有名声,别人就不敢轻易动你。

否则即便出身世家,但是籍籍无名之辈,死了,旁人也不过是道一声某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