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深艰涩道：“薇薇，我尊重你的意见，不会勉强你任何事。”

留下这句话，顾亦深抬起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砰」的一声，门板合上，病房里重新恢复一片平静。

宁薇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懈下来，她抓着胸口的衣服，缓缓喘出一口气。

浑身的力气仿佛随着这口气被抽离，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床头。

双手覆在小腹上，她眼前浮现出睁开眼的一刹那，看见顾亦深眼底来不及隐藏的温柔。她一度以为是幻觉，果然他的话打破她的幻想。

他可以不喜欢这个孩子，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她差一点便留不住这个孩子，若是孩子能够听见他的话，该有多伤心？

宁薇心脏像是一块抹布被肆意地揉搓，细细密密地疼痛蔓延向四肢百骸，她忍受不住的蜷缩起来。

只希望这一切，快一点结束，让她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这一晚，她困到了极点，依旧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宁薇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际洁净柔软的云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宁小姐。”平丽走到宁薇面前，手里的文件放在床上：“这是顾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宁薇眼睛眨了一下，目光落在文件上，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半晌，她翻开协议书，他已经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