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敛去。

阿玲将一个专门泡脚用的木桶提进来，分两次将热水倒进去。

程老太太将脚泡进水里，热水漫过膝盖，一股暖流从脚底蹿上来，涌向心窝里。渗入骨髓的寒气，似乎被逼出来。

“阿玲，我约的律师来了吗？”

“还有半个小时。”

程老太太点了点头，桶里冒出来的水雾将药香弥漫，她的心情格外宁静。

她忽然问道：“我如果有孙女，会不会像唐小姐一样？”

阿玲毫不犹豫道：“肯定会！”

程老太太笑了起来，这张阴沉苦相的脸，在日光下竟透着些许温柔。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唐柒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弥留之前尝到了一丝人情味。

这对唐柒而言或许微不足道，只是顺手施予她一点温暖。

可她的那种心情不是能用言语形容，就如这脚下踩着的一桶热水。热流源源不断地涌向她，一点一点将她的身体暖和起来。

——

唐柒从程潇潇被关进去之后，这几天一直有跟进案件。

程潇潇被掳走是一桩悬案，没有揪出凶手，因为作案人员手法老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线索，一直在侦查中。

程坤没有被程潇潇事件影响，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张罗五十岁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