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眨一眨干涉的眼睛，无比清醒的意识到。

离开他，宁薇会找到她的幸福。

最后的精神支柱崩塌，顾亦深内心世界格外的平静。

他穿上洗干净的西装，系上领带，拿出藏在床脚下的刀片，认真的剃干净胡茬。

顾亦深站在镜子面前，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头发许久没有打理，长得很长，发丝垂落在脸颊上，露出瘦削苍白的脸庞。

他用梳子蘸水梳成一个大背头，镜子里颓丧的男人，变得精神俊朗。

顾亦深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清晨的风涌进来，带着一丝阳光的气息，仿佛梦里的场景一般。

太久没有进食，体力不支，他缓缓坐在窗户下。

掌心躺着两枚勋章，一张宁薇的照片。

他注视了良久，最后轻轻抚摸一下勋章，承载阿彪和爸爸荣耀的勋章。

——阿彪，对不起啊，我也挺不住了。

——爸妈，我做不了你们期望的英雄。

顾亦深将它们戴在左胸口，距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手里只剩下一张照片，他静静地看了半晌，想要将女孩的模子深刻进脑海中。

他神色眷念又虔诚地亲吻照片上的女孩。

“祝你幸福。”

顾亦深将照片放在轻轻放在地上，望着照片里少女明媚的笑容，他的唇角牵起细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