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深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
割腕的那一刻,他听见敲门声,她焦急的哭声,以为是幻觉,竟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她要再次食言,不肯离婚。
可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失去爱人的能力。
她要的一切,他给不了。
唯一能给的只有压抑、危险。
为什么要来呢?
他并不需要她的同情。
顾亦深收回视线,眼角余光扫过柜子,上面摆放着未开封的食物。
她还未进食。
顾亦深手指蜷缩一下,到底什么都没有去做。
夜色渐渐深沉,时钟走向三点。
顾亦深眼底一片清明,了无睡意,他掀开被子下床,缓步走向门口。
他站定,隔着小小的四方玻璃窗,看见宁薇坐在椅子上。椅子材质很坚硬,硌得她不太舒服,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脑袋往左边滑下去。
顾亦深脚往前迈一步,手下意识伸出去,似乎想要扶住她。
宁薇手撑在椅子上,稳住了身体,惊醒过来。
她像是困极了,打一个哈欠,直接抱着包,侧躺在椅子里。
夜里有些凉,她蜷缩起来,迷迷糊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