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狼藉中,无人回应。顾安笙心霎时凉了半截,他奔向废墟中,用手去搬那些碎石片瓦,边搬边不听的呼叫道:“爹,娘,宁儿,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乔锦月见状,忙跑过去扶住顾安笙,劝着:“安笙,你别这样,伯父伯母可能不在这里。”
“这里被炸毁了,他们可能躲到了别的地方,要么我们去别处打听打听吧。”
顾安笙从废墟中拣出一张撕了半截的墙纸,凝重道:“这是牡丹花的墙纸,是前年贴在我爹娘房里的。”
他捡起墙纸时,手上竟沾染了一大片猩红的血迹,他不由得惊异:“血,竟然有血,爹娘他们不会是……”
说到此处,他便戛然而止,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乔锦月的心里也一凉,却极力保持着镇定,拍着顾安笙的肩宽慰他,也在宽慰着自己:“安笙,不会的,伯父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安笙又从废墟中拣出一半碎成好几片的镜子,说:“这是宁儿的梳妆镜,这上面也有血迹,他们不会真的……”说到此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双腿一软,瘫倒在废墟上。
“安笙啊,你终于回来了!”
顾安笙扭过头,见到一个年近半百身着素衣的中年妇女,忙跑过去,急切而言:“周大娘,你可曾见到过我爹娘和妹妹?”
“哎呀!”周大娘的胳膊被顾安笙拽得生疼,不由得痛得呻吟一声。
顾安笙低下头,见周大娘的右手手臂上缠着厚厚一层绷带,更甚惊异:“周大娘,您的胳膊这是……”
“唉!”周大娘叹了口气,老泪纵横:“咱们北仓被轰炸,我们一家四口就我一个逃过一劫,却也受了重伤。可怜我那苦了一辈子的老头子还有我那双未成年的儿女啊!”
“啊!”顾安笙睁大了眼睛,喃喃而言:“周大爷和弟弟妹妹……那我的爹娘和宁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