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他了。
他什么都没了……
汪绾绾拖着孕肚下了水,水不深,只到她的胸口,她的脚踩在河床上,初春的河水,还掺着未化尽的雪水,冷的几乎入骨。
她忽然感觉到了胎动。
汪绾绾脚步一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咬着唇,不让哽咽出来,怕他听见。
孩子,你别怪娘。
你和你爹之间……
我选择他。
让你爹自己活着吧,娘来陪你。
她看见那条鲨鱼奔着他们而来,带起的水花四溅,腾起的流水激烈的冲撞着,翻腾着。
汪绾绾回头看了一眼竹筏,和上面的孤零零的男人。
她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拼命的游向峡谷的另一侧,离那竹筏远远的,然后,她高高举起了刀,用力的割开自己的手腕。
鲜血顺着手腕慢慢流进了水里,鲨鱼闻到了血腥。
它撞击着水花,朝着汪绾绾游来。
她看见了鲨鱼张开了锋利的牙齿,就像是刚磨过的尖刀,一口就能将她吞下腹。
汪绾绾闭上眼,感觉胸腔被刺穿,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在胸腔里蔓延,很疼。
她没有喊出声,她在腥臭的鲨鱼嘴里,用力举起了扳指,用上面最后的麻醉剂麻醉了它。
鲨鱼咬着她,翻腾的水花层层跌落,又片片的溅起,不停地翻卷着,滚动着。
汪绾绾意识迷离的时候,感觉有一道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难道,这就是死亡么?
她不怕。
翎哥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