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躺倚在横斜的柏树枝上,目光空洞,面容麻木。

阮白抱着兔崽坐在青石凳上,欲言又止。

而霖娘在不远处走过去走过来,头疼不已地唉声叹气。

直到阮白再也受不了如此紧绷的气氛,站起来先打破了寂静:“既来之,则安之。当年的事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沈兄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不会不体谅我们的苦处。”

“我早就说尊上被那鲛人勾得魂儿都丢了,你们还不信,看看,多少年没见了,我们等的难道还不如那鲛人久么?他倒好,一醒来什么都不管,先跑南海去了,再这样下去雨霖山都得入赘给南海!”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敢说不是这样吗?!”

霖娘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眼边似乎都起皱纹了,连忙深呼吸调整心态,和稀泥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沈岚他爱如何如何,大不了我们仨卷铺盖走人,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吗?”

阮白原本不觉得这事儿有多严重,被霖娘和楚怜说得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在沈浮桥座下修炼的时间最长,心知沈浮桥看似温柔如煦,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若相处久了,他又比谁都重情重义。

明明是神,却有着如同凡人的心性。

他说过山中众生均是他的友人与手足,那阮白就肯相信他不会见色忘友,因色灭亲。

但是……真的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