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哭下去，眼睛迟早会坏掉的。”

天知道这人坐这儿哭了究竟有多久，该不会这几天来她都这样偷偷掉豆子吧。真是水做的人儿。

多丽丝每次哭的时候都十分安静克制，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来，只是默默地掉着金豆子。这样的她，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是船上的其他伙伴，他不借机调笑羞羞就算好的了。当然他们也不会像她这个样子，因为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死了就情绪外露哭成这个样子。打也打不得，凶也凶不得，这人就是来克他的。

香克斯动作笨拙的，不算轻柔的用拇指擦拭着她滑在脸庞的泪水。

不能再这样了。他得撕下那些华美的表面，让这人看清海贼残酷的，却也是最真实的那一面。他不想安慰她说，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也不想安慰她说，没有下次之类的话。他想告诉她，人死了就是死了，并且她以后还要经历很多很多这样的事。

“死亡对于海贼来说是最常见的事了，你得接受这一点。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那你就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海贼了。多妮，你得习惯这样的事。”

面前的人因他这样说，眼泪流的更欢了。

多丽丝努了努嘴，使劲克制了又克制，才仰头看向他。

“我不想习惯这样的事。我不想要你死掉，你千万不要死掉好不好……”

最终多丽丝还是没能克制住，恸哭抽泣起来。她手背挡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哭得肩膀都颤抖着。这样子，简直跟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八嘎，我什么时候要死了！”

香克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还哭得这样惨兮兮的。他以为她是看到熟人死了接受不了，才一直忧心忡忡地，没想到她是担心自己会死掉。

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