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来势汹汹,宿鹭甚至来不及思考,便彻底陷入意识的黑洞。
——
“哎你这人怎么抢方向盘呢!”
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闺蜜遇上闹事的了?宿鹭心想。她着急起来,眼皮却黏得死紧,控制中心失去了与躯体的联系,使得她的身体好似千斤,死死镇压她的灵魂。
在车里浅睡也能遇见鬼压床,这是宿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深吸一口气,她凝神静心,强行让自己恢复冷静,仔细听周围的声音。
五感相连,此消彼长,失去两感后她甚至能凭借回音描摹空间——自己绝不在闺蜜的车上。
做梦吗?她想,听见身边吵得更欢了,依稀辨认出「停车」的字眼。
然而没等她进一步反应,一声巨响像是劈开大地的雷电,她耳边骤然安静,透过眼皮的强光发红,带着灼热的温度,毫不留情地将她卷进黑暗。
——
“没事吧宿鹭。”闺蜜的手搭在宿鹭肩上,“做噩梦了?”
宿鹭垂着眼,梦里强光残留在视网膜上的影子模糊了视野,她只觉得眼睛刺痛:“我没事。”
接过闺蜜递来的纸巾,她撩起头发擦额角的汗,一边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