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开始进入画画的状态之后,没有再说话。
虽然对方对姿势没有要求一定要完全保持不动,但白布还是敬业地尽量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从一开始的局促尴尬,到后来慢慢放松。
白鸟会不时在画板后抬起头观察他,好像自己是什么新奇的,她所不曾见过的事物一样,如同幼儿第一次接触世界般去认识,感知。
不知道为什么,白布下意识地把白鸟和牛岛联想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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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模特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即使大脑想要懈怠走神,都会被身体固定的动作桎梏,从肌肉的僵硬发酸中品味出时光的漫长来。
白布已经看完了画室的角角落落,数完了墙壁上的水彩残留痕迹、脏兮兮的铅笔擦痕、地板上干涸的颜料污渍,还有中央桌子上布幔的褶皱,终于把目光挪到了白鸟身上。
白鸟为了不弄脏衣服,穿着长袖的围裙,袖口的磨损和斑驳的色彩显示它已经被使用很久了,和她乱糟糟的丸子头竟莫名地有些和谐。她长得不算漂亮,大约总在室内画画,皮肤很白,显得秀气恬淡的样子,脸颊上有一些小雀斑,倒显得整个人活泼了起来。
白布心情微妙地想,这大约是他观察得最仔细的一个异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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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素描画了大约两个小时,白鸟说“可以动啦”的时候,白布好一会儿才从脖子开始慢慢活动僵硬的身体。
白鸟向他鞠躬:“贤二郎辛苦了。”
她会这么有礼貌倒是白布没有想到的,一时有些语塞,顿了会儿才小声回复:“没什么。”
白鸟用脏兮兮的手从一边地上捡了一罐定画液“呲呲”地喷到完成图上。
白布在窗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我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啊!”白鸟积极地让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