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这才想起正事儿来,慌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匣子,双手呈给自家大哥,“镇北军那边刚递过来的信。”

不消他说,张楚一见木匣封口火漆上的印鉴,就知道这是镇北军那边传来的。

他皱着眉头接过木匣子,拆开取出匣中明黄色锦帛。

他自咸泸县归来不过才六日,这已是第四封传书。

宋高宗催促岳武穆班师回朝的十二面金牌,也没有这么个催法儿。

偏生霍鸿烨每一封传书,都绝口不提“将令”二字,就跟个转播解说一样,不断将锦天府战局的战况转述给张楚。

这一张张感情牌,真是打得张楚毫无还手之力。

他能理解霍鸿烨与镇北军现在所面临的窘境。

他也明白,霍鸿烨看中的不是他的武力,而是他曾主持过锦天府攻防战的战场经验。

他曾统领一万四千人,依据锦天府城池与两万北蛮大军死磕三天三夜。

当今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懂怎么守卫锦天府。

自然也再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怎么攻陷锦天府。

但再明白,张楚也不可能拉着一帮热血上头的生瓜蛋子去北边送死。

不带人过去,是不可能的。

霍鸿烨纵容,甚至可以说是暗中扶持太平会发展壮大,等得就是这一天。

他不带人过去,那就等于是明摆着告诉霍鸿烨:老子不放心你,老子就是要保存实力……

想在玄北州混,就不能跟姓霍的那一家人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