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屋子里,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房门也被锁死了,屋子一角放着恭桶,门下方还有个小门,可太小了,只能容纳猫儿出入。
凌霄眼睛瞪得老大,扑到门上死命的拍打起来,“来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叫了半天,直叫到声音嘶哑,都没人理他。
不远处,凌杉盯着这边,“不要理他,这几日,只送些水进去,吃食什么的,不要送了,饿他几顿再说。”
蒋礼说的对,十一郎聪明伶俐,不输于他哥哥,好生教养着,将来未必不会位极人臣,光宗耀祖,万不能被五郎拖累。何况,五郎如此行事,已经带累了凌家的名声,大哥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他们夫妇没什么人脉,将来十一郎读书进学,还是要依仗大哥,万不能将大哥得罪了。
所以,只好狠心下来,出此下策。
他给过五郎机会的,若他能安分守己的待在庄子上,便是养他一辈子又何妨!是他不珍惜机会,自甘堕落,还带累了家族的名声。既如此,那便不要怪他心恨了。
说来,这次还是要感谢蒋礼,若不是她不计前嫌,自己还蒙在鼓里,怪不得这些日子出门,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
这样好的孩子,当初就不该听五郎的话悔婚,若真娶了回来,说不定······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啊。
凌杉叹了口气,又说道,“不管他怎么闹,不许心软,先饿他三天,再给他送些吃食。”他不担心这些人会放五郎出来,他们没这个胆子。
为了十一郎,哪怕明知兄嫂侄儿们不满,他们夫妇也只能死皮赖脸的赖在府里,只好他辛苦一些,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
五郎已经废了,十一郎可务必要争气啊!
过了两日,蒋礼忽然来了,她用钱买通了凌家的下人,一路畅行无阻的进来了。
通过门上的口子,她向里看去,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空气中传来的味道并不好闻。
她拿帕子捂着鼻子,不必看,也能猜到他如今的样子,蒋礼轻轻笑了,知道他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
蒋礼转身欲走,里面却忽然有了动静。
凌霄听到外面有动静,立马爬了过来,“谁,谁在外面?”声音急促,有气无力。
蒋礼本来不想落井下石的,可无奈人家自己找上门,那就不要怪她了。
“是我。”
“是你!你还敢来?”凌霄怒道。
“我为什么不敢来!我不来,如何看到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啧啧啧,真是可怜啊,你怎么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呢!”
凌霄眼睛瞪得老大,“都是你害的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沦落至此!都是你!”
“若不是你自己心怀不轨,岂有我下手的机会?你袖手盘管我不怪你,可你为何要来教坊司羞辱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盘算吗?你是想用花言巧语迷惑我,好让我为你所用,替你打听别人的私密,替你拉拢旁人,好助你上位,是与不是?”蒋礼直接问道。
凌霄脸上有片刻失神,这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私的想法,没告诉过任何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拍下蒋礼的初夜是为了羞辱她顺便满足一下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可蒋礼会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
细思极恐。
蒋礼笑了,“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既然知道了,势必要做出反击,所以,这一切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旁人。”
“你不妨再猜猜,你和那位春花姑娘的事,是如何人尽皆知的?”蒋礼又说道。
凌霄目眦欲裂,“是你!竟然是你!”那些被羞辱,被折磨的日子,他连回想都不敢去回想。可蒋礼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