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律说:“待会我收拾吧。”
“我跟你一起。”
“你别出去了,要不你在这看着火,我先把吃的拿进来,别的明天再搬。”
“那也行。”
房律出去先把鸡窝掩上,又看看兔子筐,这才把车上东西拿下来搬进里屋。
水开了,卫祝把粉丝放进去,然后白菜切成丝,又切了些肉丝一起下锅,再开锅的时候打上几个鸡蛋,就成了一大锅味道鲜美的汤。
房律已经收拾完东西,又去点着卫生间的铜炉。卫祝赶忙把炕桌支好,盛上两大碗菜汤,冷干粮掰碎了泡进汤里一泡,热乎乎的正好吃。
一碗热汤水下肚,身上也暖和多了。房律吃完又去盛,顺道把卫祝的碗也拿着:“再来碗?”
“好。”卫祝坐在热炕头上解开棉袄,舒服的活动一下筋骨,冲外间喊:“多给我盛点粉丝。”
吃饱饭,洗手间里也暖和起来。不过烧热水泡澡是来不及了,只能用盆盛一些擦擦身上。两人洗漱了钻进热被窝,寒冷和疲惫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卫祝打着哈欠盘算明天做什么,房律偶尔应和几声,不一会儿,房间里安静下来。
深夜的天色更加明朗,月光和雪色相映也分外清冷,小小的茅却把那一切寒冷都隔绝在外,只留下温暖的世界。
51
第二天果然是个大晴天,房顶的雪化了,在屋檐下垂了一条条胡萝卜似的冰凌,卫祝还没见过这个东西,踩着凳子掰两根下来拿着玩。
房律找了个粗瓷盘给他:“别用手拿,冷着呢,当心给你粘下皮来。”
“哪有那么严重。”卫祝笑嘻嘻的把冰凌放下,果然有点粘手。他看看手掌,奇怪的问:“冰怎么粘手呢?”
“天冷呗。”房律给他拢拢衣领:“进屋玩去吧。”
卫祝搓搓手:“不玩了,你不是说有很多活要做吗?”
房律说:“那好,你去把东屋打扫打扫,我去和面,咱们先蒸干粮。”
“好!”卫祝摩拳擦掌准备开干。
房律又嘱咐他:“别脱袄,那屋没炉子,别冻着。”
“知道。”卫祝卷卷袖子跑过去了。
东屋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年货啦,煤炭啦,不用的农具什么的。虽然不生炉子,但外面都是土地,一刮风也吹的到处是尘土。
卫祝把东西先归拢到一边,吃的拿到厨房去,然后开始扫房顶。这里房顶就是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木梁,上面积灰挺厚,卫祝找个衣服蒙着头,然后拿梯子爬上去一点点扫,扫完了再打清水擦一遍。一个房顶打扫了一上午,弄的自己灰头土脸的。跑到西屋一看,房律正在卖力的揉一个大面团,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额上还直冒汗,炕头的大盆里放了好几块差不多大的面团。
卫祝吃惊的说:“你怎么做这么多啊?这要吃到什么时候?”
房律说:“这还多,要吃一个正月呢。”又笑着说:“你不是能吃吗,怕你饿着呗。”
卫祝看看自己一手灰,转身拿屁股撅了房律一下,跑去打水洗手了。
草草吃了午饭,两人又分头去忙。卫祝把房间大致规划一下,地上放煤炭和农具,炕上放吃的。有时过去打热水,看到房律把面团放在热炕头上发着,发开了再往里揉干面,费劲的很,于是问他:“你这是做什么的?老也揉不好?”
房律说:“这是蒸枣山和花卷、包子的,多揉几次才好吃。”
卫祝吞吞口水:“我又饿了。”
房律说:“一直忙着,没顾上做饭,我煮的地瓜饭,就咸菜凑合吃点行吗?”
卫祝是来到这里头一次觉得饥肠辘辘,哪还有不行的,赶忙跑去盛饭吃,揭锅一看,一大锅地瓜小米饭,上面蒸了几片腊肉。他盛出两碗,给房律送过去一碗,自己也美美的吃了一大碗,盛第二碗的时候才想起来,上回做的肉干还没吃完呢,赶紧找出来跟房律一起吃了。
忙碌一天,卫祝把东屋收拾的差不多了,该打扫的也打扫干净,该归拢的也放好了。这一天下来累的够呛,早早睡下了。可房律的活还没做完,他揉好了面,又做馒头。一边蒸一边做,直忙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