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被人从被子中轻轻取出,顿时冰冷的没了知觉,她却不敢睁开眼睛。知道那是徐大夫在为她诊脉,她的心跳的好快好看,因为所期待的与所幻想的结果都将在下一刻揭晓,她甚至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焦虑的等待着诊断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三天两头的出问题。”楚云尘高大的身影站在离床不远的位置,俊脸写满了不悦,就连问话的语气都带着明显的怒意。
“回王爷,郡主她……”徐大夫收回了自己的手,欲言又止,胆怯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一旁的白衣男子。
“有什么话就说。”他冷声命令道,耐心似乎都已经被磨光了。
只见徐大夫摸了摸额间惊出的冷汗,唯唯诺诺的说道:“郡……主的脉象是喜脉……且腹中的胎儿刚刚足月。”他豁出去了,继续说道:“出现今日这种意外,是由于食用了过多的桂圆导致阴血偏虚,从而引起腹痛胎动……”
“慢着……你刚才说什么?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白衣男子突然打断道,深邃的眸子暗藏着极大的波澜,似在极力隐忍什么。
“郡主是由于食用了大量的桂圆从而导致阴血偏虚……”他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会因此而迁怒到自己身上。
“不是这句,是之前的那句。”低沉的嗓音淡淡道,叫人不寒而栗。
听到徐大夫的话后,床上的少女蓦地睁开了眼,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她两只手紧紧拽住了被单,脑海只留一片空白,泪水沿着眼角哗哗流淌而下,打湿了枕巾,却阻止不了心的颤抖。她害怕再次听到白衣男子的那冷漠隐忍的声音,宁可永远不要清醒过来,也不要她独自承受这一切,她不懂……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三番五次的折磨她?
“王爷,奴才上一句话的意思是……郡主已怀胎一月。”徐大夫对主子果然是言听计从,立马俯□解释道。
“你确定你没有诊错郡主的脉象?”楚云尘忍不住再问一遍,慢沉的语速缓缓而道,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奴才确定……没有。”
云衣再也承受不住,发出呜咽之声,她痛苦的捂住嘴不让声音溢出,却还是不幸传到白衣男子耳中。他转身过来,面朝床上的少女,空气中带动着一股阴冷的风向她扑来:“云儿,你醒了?”他扫一眼她周围的环境,视线最终停留在她惨白的小脸上,面上的神色看似极为平静道,“怎么样,身子好一些么。”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感受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胸腔中的一颗跳动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全身都在诡异的扯痛,身子好像跌入深渊,动都无法动弹。“父王……我与澹台巽然是清白的,我们没有……”她抽噎的解释道,不停的摇着脑袋,连声音都已含糊不清。
白衣男子习惯性的皱眉,沉默半刻,微阖起一双透着寒意的眸子不冷不热道:“别怕,父王又没有说你们有什么。”他的声音很缓和,缓和的有些过了,云衣鼓起勇气抬眸看他,却发现他阴骘般的目光从她的脸颊徐徐向下,最终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不禁一阵寒颤,浑身发冷,出于自保,她的手条件反射的捂住了下腹。
一团汹涌的骇浪在那如泉水般清澈的黑眸里酝酿着,如泼墨般弥散开来,尽管他已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云衣依然未停止对他的恐惧。“父王,你想要惩罚我责骂我都可以……求你不要这样子……云儿害怕。”她胆怯不安的小声呢喃道,清晰的从他那双冷漠瞳中不知不觉中闪过了一丝惊异。
白衣男子只是冷笑了一声,斜睨地俯视着她道:“这下我终于明白,那日你为何突然和我谈起孩子的事……呵呵。”
云衣僵住的身子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们?那天我真的只是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云尘趁她毫无防备之际,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缓缓靠近,嘴角冰冷地弯起了一个弧度,没有人能猜出他的心思:“云儿,父王刚才已经说一遍了,你用不着这么害怕……父王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