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指尖沿着她白皙的颈项,一直往下,直到小腹……大掌握住她那只覆在小腹上的手,随即加深的手里的力道。
她的额角不知不觉渗出几丝冷汗,目光逐渐涣散……颤抖着苍白的唇喃咛着什么,声音小的让人听不清楚,脸色越发的惨白如纸。白衣男子陡然看出她的不对劲,立即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云儿?”他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轻掀起她盖在身子上的被衾,雪白的床单上印着几点猩红,生生刺痛了他的眼。他难免为之一惊,一阵恍惚后才回过神来:“徐大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几乎是嘶吼的嗓音,房间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暴躁。
就连徐大夫也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半天才爬到云衣的床前,手脚发抖的为她试探脉象:“王爷,郡主她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才会有小产的迹象……”
他将诊断的结果实话实说到道,稍后又面露难色,因为后面要说的话有可能会让他就此失掉小命:“王爷……郡主她……脉象极其微弱,恐怕是受到前一次流产的影响,身子尚未及时调养亏损严重……”
36蓄势待发
听到了徐大夫的话后,床上的少女并未流露出绝望之色,她轻轻合上眼,静静等待着老天为她安排的命运,苍白清秀的面上竟绽放出一抹洒然的释怀。
白衣男子根本没有耐心听大夫把话说完,寒眼眸扫过徐大夫的周身,残忍的表情似是压抑着重重的怒火,低沉的嗓音淡淡向他发出命令道:“治好她,否则别想活着走出这间房……”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吓到,尤其的当事人。
被他威胁,徐大夫浑身一抖,两腿微微颤动连声回答道:“是……是!”可是声音刚落,腿脚倒是极不听使唤,他艰难的走到放置药箱的桌案旁,便再也迈不出一步。
白衣男子不满的眼神凝了凝他,时间仿佛停止几秒钟,任由他倏然俯向前,单手用力地抓住了徐大夫的的领口,一把将他抓起甩到床边,怒言斥道:“还愣着作甚?”
徐大夫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床下爬了起来,颤颤的回头看了看楚云尘,畏畏缩缩的问道:“王爷……那郡主腹中的孩子……是要保住还是……”
床上的少女突然感到一阵冷风簌簌地吹来,她恍然缓过神,完全是以一种哀求的目光看凝视着白衣男子。她的心被紧紧揪起,胸口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般:“父王……不可以……云儿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喃喃的叫了一声,声音惶惶不安,夹杂着丝丝隐痛。这个有可能成为她此生唯一的孩子,他怎么能够决定他生死的权利?
白衣男子冷目微紧,眸中似有一丝痛意被他言语中的冷漠所掩盖:“先留下,等她身子好一些再说。”淡淡的瞥了眼床上虚弱的少女,对上她那凄楚涟涟的眸光,明明想说什么,却是生生被他忍在嘴中。沉甸甸的冷眸里弥漫着无边的伤痛与折磨,偏偏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
待到夜里,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安静空旷的庭院被夜色浸染,漆黑一片,只留点点明光洒落在地面上。皎洁的月光与斑驳的树影交错纵横,稀疏地笼在白衣男子身上,他长身而立的身影倚在树下,在听到空气轻微的动静后,发散神情瞬间收敛了起来。
忽然从朝南的方向映出一具黑影,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白衣男子的身前,他欲俯身叩拜,却被白衣男子出手拦下。
“到底发生何事了,竟会如此急着召我回来?”突如其来的男子疑惑的问道,黑暗掩去了他的容颜,模糊的看不真切,只有一头白发在月下泛着银光。
“梓真,我交给你的事做的怎样了……都处理干净了么。”白衣男子黑漆漆的眸中笼罩着一团亦真亦幻的水雾,语气不紧不慢,虽镇静如常,却也难掩他心事重重恍惚的神情。
“都已办妥了,皇城内现在已经传出陛下与凰月太子失踪的消息,朝政暂时由十一皇子代为管理。”“我也照你的吩咐,在凰月太子面前取了那狗皇帝的性命,再故意将他放走,接下来就只用看他们兄弟两鹬蚌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