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看着那件通体漏风、除了层细布、上下加起来都抠不出两根半银丝的软甲——
十分感动,并果断拒绝了他。
但现在看来……
他还不如安生穿上那软甲呢!
毕竟,多一层布,他就多了一层心安不是?
何况那玩意上面好赖还有那么两根银丝,说不定还能略微挡一下他暴怒中的老丈人与大舅子愤怒的铁拳……吧?
放空了双眼的墨君漓出神地想着,出了宫门他立马就怂成了案板上的鹌鹑。
金銮殿内,缩在内殿、扒着门缝,偷摸关注着殿外“战况”的墨景耀老远瞧见自家儿子那被慕氏父子夹在正中、柔弱又凄凉的背影,无由来地打了个寒颤——他瞅着阿衍那副模样,莫名其妙便想起了史书上记着的那段“易水诀别”。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就是这壮士瞧着怂了点。
惨呐,这是真的惨。
但是没办法,今日不是他死便是他亡,为了他老人家自己的小命着想,这挨揍的重任就只能交给你了,阿衍!
——放心,为父在逃去南域避难前,会记得给你多烧点纸的,儿砸!!
目视着少年消失在宫墙之内的老皇帝咂嘴摇头,一面命宫人们速速寻来了墨绾烟——虽说他绝对相信慕大将军的自控力,但为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个乐绾过去盯上一眼比较好。
顺便还能替他把他落下的那份戏一起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