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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摆着我们从钓鱼艇逃走时带的小锅,繁华把毛巾贴在锅盖里,将锅里的海水烧至沸腾后,形成的蒸馏水会被吸到毛巾上。

毛巾里的水就是淡化过的海水,可以用来补充水分。

这会儿第二锅水还没开始沸腾。

于是我打开水壶,说:“你喝点吧。”

繁华接过水壶晃了晃,问:“怎么没喝?”

我笑了一下,说:“太腥了,喝不下去。”

繁华一愣,随即低头靠了过来,抵着我的额头道:“平时挺好养的,怎么现在挑三拣四起来了?”

我眯起眼,说:“没办法,喝饱了人血,海水就入不了眼了。”

“小狐狸。”他搂在我腰上的手上移,捏了捏我的脸颊,柔声说,“不是不能给你喝,实在是明天还得翻山,失血太多影响效率。”

血腥味弥漫过来,我下意识地看过去,离得这么近,才看到他手腕上的纱布。

它原本该是白色的,但此时一片通红,湿哒哒的,散发着浓烈的腥气。

显然是看到了我的目光,繁华放下了受伤的左手,说:“别怕,已经止住了。”

我说:“止住了还这样吗?”

“之前流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计划今晚存够水,等天亮时,我去抓点鱼虾补充一下,咱们继续沿着海岸线走,希望能找到人。”

我说:“我可以留在原地,等你找到人再来接我。”

“我背着你。”繁华拍了拍我的身子,说,“别怕,冬天动物少,咱们至少没有危险。”

我说:“但是我走不动……我明天的情况只会更糟,你带着我会被我拖死……”

他吻住了我的嘴。

他吻得有点用力,我其实有点痛。

但我没有推搡,因为我尝到了一阵咸涩。

可我没有流泪。

良久,繁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