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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不肯来看我,大姐更是早已不认我,我爸爸从患病起,第一个就忘掉了我,如今他只记得妻子。

只有三姐偶尔来看我,每年忌日时,她都会问:“去给她扫扫墓吧?我看都没什么人祭祀。”

当然没人祭祀了。

埋得又不是她,有什么好祭祀的?

那天等我赶去时,人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

我没有进去,我拒绝进去。

我要找梁听南。

我当时的样子肯定很恐怖,因为我很着急。但我的内心其实是平静的,我要找到梁听南,找到那个王八蛋。

千不该万不该,有人给我用了镇静剂。

等我从噩梦中醒来时,他们告诉我太平间电路起火,人已经烧成了焦炭。

这种套路我最熟悉了,我爸、我大姨夫和二姐都最擅长这么搞。弄一具假尸体,烧成灰再告诉别人那是真的。

哦,他们还留了一块组织,拿它做了鉴定,企图蒙混过我。

我是不可能信的,我又不是个傻子。

不过墓碑是我立的,那块焦炭也被我埋进了墓里。这完全是因为,这事不太好解释,我不想周围的人觉得我疯了,那样真的很麻烦。

从我生下来,我就一直被严密地监控着,每年都被一群心理医生问来问去,没有半点隐私。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爸爸是个多重人格患者,而我妈妈有轻微的躁郁症。我大姐因为重度抑郁症屡次自杀,阿星遗传了这一点。

而我是父母三十多岁后生的孩子,变成疯子的风险相当高。

我第一次出问题是在六年多以前,余若若打来电话,说:“阿星自杀了。”

那是在公司出事后不久。

那时公司的状况确实挺糟的,最新的计划被穆氏剽窃,他们的资金更加雄厚,提前做出了产品。

那款产品一时大爆,这直接导致我们一年多以来的准备全部泡汤,大笔债务直接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