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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我先安排好了心脏。

“当然,他不是自己操作,”唐叔继续说,“而是买通了权家的一个女佣,女佣已经自杀了,她临死前告诉权先生,这是繁先生示意的。”

“……”我不敢开口,怕他又墨迹着不肯说了,只能愣怔地听着。

“这就是权先生拒绝转院的另一个原因。”唐叔说,“一旦转院,他会死得更快。”

“……”

“这种毒直接作用于心脏,更换一颗健康的心脏是唯一拯救他的办法,”唐叔说,“而权先生之所以迟迟等不到心脏,是因为总有人拒绝捐献给权先生,尽管他如此善良、如此富有,病情又如此危重。”

我说:“你的意思是,一直都有人在干涉正常渠道的捐献。”

唐叔点头:“我认为是。”

“……”我再度陷入无言。

“没有心脏,权先生很快就会死去。”唐叔继续说,“您认为,繁先生不会提供一颗感染hiv的心脏,因为他担心被抓到杀人的把柄,我认同这一点。但它的前提是,这颗心脏确定会给移植给权先生。”

我说:“但检测是权御要求的,如果权御没有要求,心脏就换上了……”

“这正是他非常聪明的一点。”唐叔说,“他知道,权先生想活着,哪怕只有一天。”

我再度陷入无言。

“昨天晚上您走后,权先生和我聊过,那是他最后清醒的时光。”唐叔忧伤地说,“他说,他看到您的眼泪和担忧,心中非常难过,他知道您在想方设法地救助他,却无法告诉您努力已经没有意义。”

“……”我还是回不了神,耳边嗡嗡作响。

唐叔则用那种讲故事似的,又轻又悲伤的声调叙说道:“权先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从来没有被人善待过。虽然父母都对他极为严厉,权太太甚至经常以各种理由责打他,但他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