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的一个战士,带着严吉,谨慎地一步一步往下走,林黛玉站在地牢口,闻到了里面腐臭的味道。
没过片刻,传来撕心裂肺的严吉的哭叫声:“爹——!”
失踪了三年的严南,在严家祠堂的地牢里被找到了。
即使他已经腐烂得只不成样子了,大半身躯都只剩了白骨。但是,他瘦弱的遗孀,和他年轻的独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丈夫、父亲。
地牢里,和严南的尸骨共处一室的,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
当时被一箱箱搬出来的时候,黄澄澄的,把在场人的脸都印黄了。
宗正一个劲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被愤怒的农民跟他的兄弟——宗子,一起被捆到了村口义军平时对乡民“讲道理”而垒的石台上。
台下,戚丽容对林黛玉笑道:“林姑娘怎么想到找我们来调查严南的事?”
林黛玉道:“小张启示了我。这宗族的事情,不是我们单枪匹马能解决的。”
于是,她去了义军新建的村政衙,翻阅了义军新调查的村民记录,发现人人其实都对宗族有怨言,敢怒不敢言。而其中,对祠堂怨愤最大的,就是因当家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严吉家。
严吉一家人,都是性情激烈耿直之辈,从来不肯对宗子宗正等人的行止妥协。他们家,就这样一步步丧失自己的土地,最后被逼到了只能租种最劣等的祠堂田的地步。
宗子等人,更是把仗义执言的“泥腿子”严南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碍于聚族而居,人人沾亲带故,不好明面上直接杀人而已。
严南一失踪,他们家就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又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闯祠堂这种“神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