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诸萦道:“其一,方才那位仁兄不仅指出嬉笑嘲讽一道求学之人为错,更是坦言于传道授业解惑应严肃,君却毫不顾忌,肆意讥讽嘲笑他人。君只回了前一问,却未回此。
吾不才,敢问仅以此而言,是否君便犯了不尊师重道之错?”
那名学子被诸萦说的面色一急,就欲反驳。
然而诸萦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半点不带停顿,“人为万物灵长,何故?
因为人能自我约束,人有廉耻之心。在这般庄严的场合,吾等行止端庄,坐立有序,尊尊敬敬的听着师长教诲。而不是像未经开化的兽类,肆意打滚嬉戏。
某有一言想问君,敢问君身上可穿了衣裳?”
那学子面色不忿,“自然,难不成你……”
还没待他说完,诸萦立刻又问,“君可敢赤身裸体,行于殿内?”
学子被诸萦问的发怒,兼之殿内众人都注视着他,他的脸色涨紫,喘着粗气,“你、你,此言何意,君子当正衣冠,若是赤身裸|体,岂非有辱斯文!”
虽然诸萦还未将后续之言说出,但是明眼人都瞧出来了,诸萦必定能胜过他,因为现下那学子,已经完完全全被诸萦带着走了,所有的节奏都掌握在诸萦的手里。
果不其然,只见诸萦微微一笑,继续道:“原来君亦知晓,我们是要穿衣裳的,否则有辱斯文。
吾等之所以穿衣,而不赤身裸|体是因为有羞耻之心,兽类则无畏是否衣裳不整,是否有伤风化,它们甚至无畏于在大殿上交|欢,想于何处溺尿就于何处溺尿,它们就如君所言,不以矫饰,将自己的欲|望最直白的展现出来。
难不成君所言的君子,便是如此么?
着实荒谬。”诸萦不屑一笑,“某虽不才,却也知克制,明羞耻。
窃以为,人之所以为人,盖因人懂得克制内心的欲|望,约束自己的言行,否则,脱下这身华贵的衣裳后,与禽兽何异?”
诸萦最后一段话,说的抑扬顿挫,语调昂然,真真可谓是振聋发聩。方才因为那学子矫言诡辩,竟觉得他所为有理之人,无不羞愧低头。当然,羞愧难当的还有那些曾讥笑蔺尚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