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故宋至前元,及至本朝以来,黄河屡发洪灾、河堤溃败之惨剧,洪水肆虐,黎民百姓饱受其苦久矣。”
“水利漕渠,上联国之命脉,下牵黎庶民生,其则之重,重乎于泰山也。”
“循官不可轻忽,况封疆之吏乎?河南之地,位在中原要冲之地,位尤为重焉!”
“朕今遣潘季驯为钦差大臣兼治河总督大臣,工部左侍郎李为翰、吏部侍郎耿文用为副使,赴河南整饬吏治、严查黄河溃堤之事,整备黄河改道修葺一应事务,卿等所至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圣旨念完,整个奉天殿寂静无声,潘季驯、李为翰、耿文用三人出班,叩接圣旨。
“诸位臣工,你们还有什么异议?”朱祁镇缓缓站起身,走到御案前,环视一周道。
谁还有异议,谁敢有异议?跳出来反对的人都被你给夺权的夺权,罢官的罢官,谁脑袋被驴踢了站出来反对。
就连头最铁的都察院那帮御史们现在都被你收拾的老老实实,其他人自然不敢反对。
“皇上圣明,臣等无异议。”群臣躬身道。
见无人出班,朱祁镇又从御案上抽出一本奏折,放在手里颠了颠,然后说道:“朕这里有一份奏折,是内阁大臣、教化部尚书王崇古呈上来的,王卿,你说说吧。”
王崇古闻言,赶紧出班,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启禀皇上,臣斗胆建议,去北京行在,正式将北京定为我大明国都。”
王崇古的一句话,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的朝堂瞬间变的喧闹起来,奉天殿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面露惊愕之色,有的欣喜若狂,更有甚者低声咒骂王崇古是悖逆之徒。
“皇上,万万不可啊,应天乃太祖皇帝钦定之国都,且皇考陵寝皆在应天,若是将顺天定为国都,那不是弃祖宗于不顾吗?”
“皇上,王崇古此言实乃大逆不道之言,请您万万不能听之啊,当初文宗皇帝北迁,实乃草原蒙元旧部对我中原贼心不死,九边防务干系到江山社稷安危,所以才不得不北迁的啊皇上。”
“皇上,自古就有苏杭熟,天下安的说法,南直隶更是我朝财税重地,还有,应天府山环水绕,聚气藏风,实乃虎踞龙盘之地,更有龙脉于此,若是定都顺天,必将会使天下震荡,大明朝江山社稷恐有不稳之像啊。”
“一派胡言!”王崇古怒目圆视,看着出来反对定都北京的那些大臣们,冷笑一声,又道:“列为同僚怕是忘了,自古我华夏就以黄河流域为中原之核心,政治传统更偏向北方。南京虽是我朝经济中心,但从长远看,其缺乏对全国的有效控制力,尤其是对北方强敌威胁下更显弱势?。”
说着,他顿了顿,对着宝座之上的皇帝叩首道:“皇上,臣虽不才,但也通晓古今,自古定都应天之朝代,如东吴、南唐、南宋者,无不是短命之王朝,”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