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到底什么事情?”
“魏侍郎保荐了一个人上来,但裴吏部那边不受,又给退回去了。”
魏侍郎即是指的吏部侍郎魏景略,那是铁打的太子党。
而裴吏部即是吏部尚书裴绰,他与礼部的裴绂是堂兄弟。
刘梦棣听得十分心疑,嘴上却是说道:“党争党争,定又是党争!你且具体说事,别掺和那些有的没的!”
秦谦言道:“四爷有一门客,名为苏言息,字五诵,上一科的举人,此人受其父教导博学多才。其父曾在巩县做过一任县令,曾断过一桩案子!”
“苏言息?没听说过。什么案子这般新奇,还能断到御前来?魏景略这么一个吏部侍郎都能参和进来?”
“是刑案!”
“刑案?那不是知府衙门推官的责任么?有他一个县令什么事情?”
秦谦解释道:“当地有一男子在外经商,家中留有媳妇与老父。因老父无力耕种而被媳妇言语无用,气得老父离家,欲往灵宝投其女儿。谁知当日暴雨,水淹桥面。雨停后冲上来一具老头的尸首!”
“嗯?”刘梦棣问道:“死了?”
“不是一回事!苏言息之父命衙役在县中寻访谁家走失过老人,那媳妇闻讯而来,见得家中雨具即在老人尸体之旁,于是便嚎嚎大哭,言说自己不孝,将与公公争吵使其出走之事一一说出。”
“当时怎么判的?”
“认罪悔过,自是轻判。卷宗传进知府衙门,推官那里也觉得此事没什么可疑,也觉得轻判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传进了刑部。可这事在刑部里却是变了味!刑部尚书杜明伦言说,此乃忤逆大罪,不能轻饶,至少要判个斩监侯,而牛禄牛侍郎在验看过尸身以后觉得死者乃是溺亡而非他杀。媳妇虽有所过,但并非有意相害。折中的话,那就发配吧!”
刘梦棣又问:“大理寺怎么说?”
“大理寺觉得应该以忤逆罪入刑,于是将案子又退回了刑部。牛侍郎不服,一封奏疏将此事给推进了中书。臣觉得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当宽厚待民,皇上亦是如此批复。但大理寺那边就是不办,说是罪有其实,不能免刑。”
刘梦棣却是乐道:“郑廷文可以呀,以前见他就是个混溜子,说话做事谁都不敢罪,却是敢抗父皇的旨!”
“不是他敢抗旨,而是他收到了消息!”
“什么消息?”
“那媳妇的公公在其女儿家中住了两个月以后便回到了家中!”
“阿?”刘梦棣一愣,问道:“人没死?”
秦谦言道:“没死!死的是一个穿着其公公雨具的另一个人!也就是说,苏言息之父在初探之时便就错了,后面的人也没有细查,一路错到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