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你给我住手!” 乌古论合合心急如焚,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他实在没料到,杨炯竟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侮辱公主。耶律拔芹患有严重洁癖,这在辽国上下尽人皆知。一旦这污秽的金汁泼到公主身上,以她心高气傲的性子,必定生无可恋,这比直接取她性命还要残忍。
杨炯冷冷地瞥了乌古论合合一眼,松开手,耶律拔芹像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他双手抱胸,语气冰冷道:“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乌古论合合望着瘫倒在地、身躯剧烈颤抖、大口喘气的耶律拔芹,心中仿若被巨石压着,苦闷万分。
乌古论氏在大辽崛起之初,凭借扼守北部边疆的险要地势,不仅成为抵御漠北等游牧势力的坚固屏障,更掌控了漠北商道的咽喉。依托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乌古论氏逐渐发展壮大,成功跻身契丹八大部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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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转变,始于耶律拔芹的母亲踏入宫廷。
起初,这位乌古论氏族长之女还算安分守己。虽未被立为皇后,但诞下耶律拔芹这位大公主后,也算是在后宫稳住了脚跟。借此机会,乌古论氏的族人开始进入朝堂,参与政务。
在后宫,嫔妃们能依靠的,一是母族势力,二是诞下皇子。
耶律拔芹母亲首胎生女,让她与后位失之交臂。或许是这次打击过于沉重,原本容貌绝美、性格活泼开朗的族长之女,性情大变,变得阴鸷暴躁,甚至对亲生女儿耶律拔芹,也是动辄打骂。
遥辇氏和萧氏后宫得势,相继诞下子嗣,乌古论氏愈发着急。为打压母族势力最大的萧氏,乌古论氏联合遥辇氏,设计将萧氏子耶律光送到荒蛮之地历练。
所有人都以为,年仅五岁的耶律光,定会葬身野狼之口,或饥饿致死,可他竟奇迹般地活着走了回来。
后宫斗争波谲云诡,没过几年,即将临盆的乌古论氏突然暴毙宫中。紧接着,遥辇氏与耶律耀秽乱后宫,被皇帝下令满门诛杀。
此后,萧氏再无对手,顺利入主中宫。
实际上,耶律拔芹与母亲感情淡薄。为了躲开母亲的打骂,她五岁便主动出宫别居。因而,她对母亲之死的冷漠态度,众人倒也能够理解。
即便如此,当看到乌古论氏逐渐被排挤出朝堂,耶律拔芹还是毅然挺身而出,在朝堂上与一众朝臣激烈争辩,据理力争,最终为乌古论氏争取到乌古论三部赋税自主的特权,大辽仅此一份。
经此一事,耶律拔芹毫无争议地成为乌古论氏的当代族长。
如今,眼见自家公主遭受这般屈辱,乌古论合合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杨炯碎尸万段。但理智告诉他,此刻必须冷静,一切都要以公主的安危为重。
乌古论合合心思电转,强压下心头怒火,沉稳问道:“你想谈什么?”
杨炯听他这般问,心中瞬间明晰耶律拔芹在南院军的分量,于是也不再绕弯子,挺直腰杆,朗声道:“你看清楚了,如今斡鲁朵氏和颇超氏都已与我结盟。就当下局势而言,将军不妨想想,是打算继续远离朝堂,默默无名,还是带领乌古论氏再创辉煌?”
“哼!你休得挑拨离间!南院军唯公主马首是瞻!” 乌古论合合暴喝一声,声如惊雷。
“吼吼吼!” 身后南院军整齐划一,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应,显然对乌古论合合所言极为认同。
杨炯一眼就看穿乌古论合合故意转移话题的伎俩,嘴角微微上扬,不急不躁地继续说道:“好好好!谁指挥南院军都无关紧要,关键在于,乌古论氏未来该何去何从。是销声匿迹,还是改天换地,重塑往日荣光?将军不妨思量思量。”
“哼,投靠你就能让乌古论氏重铸辉煌?” 乌古论合合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话语里满是质疑。
杨炯仰头大笑,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只要投靠我,待大事告成,我保乌古论氏仕途顺遂,毫无阻碍。将军的一字王爵,我绝不吝啬!”
乌古论合合听闻此言,紧紧盯着杨炯,久久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