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车里的三个孩子一眼,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然后,他转过身,重新走回到林七夜和吴痕面前。
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猛地弯下腰,向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九十度。
头颅几乎垂到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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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
沙哑的,带着哽咽的三个字,从他弯曲的脊背下传来。
“求求你们……照顾好他们。”
说完,他直起身,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拖着比来时更加佝偻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路边的黑暗里。
那孤寂的背影,像是一把重锤,沉沉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林七夜沉默地回到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车辆重新汇入车流,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乌泉坐回了座位,没有再哭,只是扭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一言不发。
他知道,从刘院长转身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寒山孤儿院,成了他记忆里,再也无法触及的墓碑。
吴痕看着窗外,镜片反射着城市的霓虹,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早就知道他会来?”吴痕突然开口。
“猜到了。”
“从寒山市出来,只有这一条路能去机场。”林七夜淡淡道,
“那老头,一直在暗中‘保护’乌泉,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把人带走。”
“所以你故意停车,让他把话说完,让他把人托付给我们。”吴痕说,
“你好让他彻底死心。”
林七夜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有时候,斩断过去,比面对未来更需要勇气。”
车内的对话再次中断。
夜色越来越深,前方的道路被路灯拉出一条条昏黄的光带,又被黑暗迅速吞没。
车辆驶上通往机场的高速,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林七夜看着前方那几乎要将公路吞噬的夜幕,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丝不安。
这趟浑水,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他转头看向吴痕,发现对方也正皱着眉,望着同一个方向。
“斋戒所……”吴痕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林七夜,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