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要将毕生所学所悟尽数道出,声音变得铿锵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厅堂:“非一人之智,非一派之言,乃集天下英才,汇诸子百家之长。
融贯古今治乱兴替之道,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其旨,在明君臣之义,辨兴衰之理,察民心之向背,参天地之化育。
意在为大王日后一统寰宇、治理天下,奠万世不易之基石,开千秋太平之宏图。”
他展开了书册,手指点着上面的篇章:
“这《十二月纪》,融通阴阳五行之妙,契合四时八节之序。王者施政,当法天则地,春生则布德行赏,夏长则劝课农桑,秋收则严明法度,冬藏则修养生息。
赏罚授时,皆有所本,皆本于天道。
此乃治国理政之根本纲纪,使万物有序,四时不忒,国祚方能如日月之恒。”
接着,他的手移动到另一部分:“《八览》、《六论》,包罗万象,宏阔深远。
上穷天文,下究地理,中述人事与治国安邦之术,阐明君臣之道、用兵之要、修身之本、邦国之富国强兵之道…纵横捭阖,无所不包,无所不载。
字字珠玑,皆为经世致用之箴言。”
说着,他又翻到另一处:“《士容》、《务本》诸篇,乃求贤、安民之至理。
王者欲成大业,必待贤士辅弼,如北辰居所而众星共之。
欲固江山社稷,必先安黎民黔首,使耕者有其田,居者安其庐,织者得其衣,商贾通其有无,此乃治国之基石,万世不移之根本。
若民不安,国何以立?君何以尊?”
吕不韦越说越激动,面颊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理想光芒。
他仿佛忘记了周遭的冷寂,沉浸在构建文治盛世的宏大图景中:
“昔者,文王拘而演《周易》,武王定鼎而制《周礼》,周公吐哺而作《周官》,皆是先立其文法典籍,凝聚人心,定鼎精神,方成其千秋伟业。
典籍昭昭,乃立国之精神,化民之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