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肃等人闻言,喜色几乎要溢出脸庞,纷纷躬身,口中连称:
“渭阳君高义!”
“我等谨遵教诲!”
心中却暗想:只要你肯出面,事情便有转机。
至于嬴傒的警告?那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只要你肯出面叩阙,便是撕开了一道口子。
有了开头,后面如何发展,岂还由得你做主?
看着他们兴奋退出的背影,嬴傒颓然跌坐在席位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明日章台宫之行,是福是祸?
他心中并无把握,只有那份名为“宗室”的责任,推着他不得不前行。
.........
翌日,章台宫书房。
嬴政正专注批阅一份萧何传来的、关于上谷屯田开垦的奏报。奏报详细阐述了上谷郡屯田开垦的进展、遇到的阻碍以及所需的支持。
刘高无声地进来,躬身禀报:“大王,驷车庶长嬴傒求见。”
嬴政笔下不停,只淡淡应了一声:“宣。”
片刻后,嬴傒走入书房,对着御案后的嬴政躬身行礼:“臣嬴傒,拜见大王。”
“伯父不必多礼,坐。”
嬴政这才放下笔,抬眼看向嬴傒。
他的目光平静深邃,对于嬴傒的来意,他已猜到了七八分。
嬴战的密报,已将宗室近日的躁动、对新贵们的怨怼、乃至对嬴肃等人密谋串联的动向,事无巨细地呈于他的案头。
嬴傒谢恩坐下,略作沉吟,便开门见山:“大王日理万机,臣本不该叨扰。然近日宗室之中,颇多议论,人心浮动,臣思虑再三,深感忧虑。
若坐视不理,恐酿成大患。
故冒昧进言,望大王恕臣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