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是带有感情和情绪的。

隔帘后面的江永麟等人，看着一枚枚鲜活的灵魂走进来。

一群武者在陆煜面前就跟迷茫的孩子一样。

他们谈话。

交谈，研讨。

在进行一场心灵上扬的改变。

好像在蜕皮一样。

人类没有翅膀，破茧像是剜肉。

在这过程中谁都无法帮你，只有一双双眼睛看着你。最终能够走出来的只有你自己。

九天破魔，三日整修，三日追忆。

这一刻，才是至关重要的关键。

唤醒被割裂在遥远的黑暗里的良性，继续前行。

江永麟、王少云、岳江红、梅继光等人。

一点点看着他们挣扎出来，挣扎出一张张黑暗混沌的皮囊。

……

最终。

随着最后一名武者离去。

心理辅导室的大门缓缓关上。

这天下午，陆煜终于有了短暂休息的时间。

他将水杯上的圆帽子拧下来，倒入煮沸的清泉茶水，感受着水杯往上升腾的热团，坐着静静喝了五分钟的水。

陆煜什么也没有想，眼神放松。

对他来说。

前来处理学生们的心理问题。

并不是什么难题。

就像学生们阐述的一样，没有任何一段关于战争的记忆是明朗的。

杀人从“不可想象的罪行”变成“日常任务”的过程，系统性地剥离了他们的共情能力，让他们人格解体。

当人的那一面从暴力机器的躯体里苏醒。

眼前开始浮现一张张他人的面容，让屠杀从抽象的数字游戏变成血淋淋的面孔。

人是会共情的。

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曾经做过什么，掠夺了什么。

嗅嗅骨缝里的泥巴和血味。

是个人都会崩溃。

陆煜培养他们，不是为了培养一批，连《武者基本法》都无法贯彻的废物东西。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陆煜吹着杯面，一口气喝干了杯里茶水。

那隔帘掀开，打着领结，踩着浅灰色皮鞋的细长眼睛走了出来，随后年轻的老首长周子寅以秘书的身份落在最后。

一道道身影走出，边走边交流，吐出云中潜龙的绵长吐息。

久候多日的一道道身影，以陆煜为中心，抬起含着雷霆的眼睛，迈开脚步，纷至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