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座横跨三千小世界的巨城。
城中央立着一座万丈高的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不知名的神明,香火鼎盛,信徒如云。
看到一片血色战场,战场上尸骨如山,鲜血汇聚成河。
河中漂浮着无数残破的仙兵法宝,每一件都曾是威震一方的至宝,如今却如废铜烂铁般被遗弃。
战场正中央,两道巍峨身影正在厮杀,每一次碰撞都能掀起遮天蔽日的能量风暴,将周遭空间撕裂出无数裂缝。
看到一座悬浮于星海之上的学宫,学宫中聚集了天下最有天赋的年轻修士。
那些人或在论道,或在比试,或在闭关苦修,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对大道的渴望。
学宫上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讲道,声音传遍整座学宫,引得无数人醍醐灌顶,当场突破。
看到一片荒芜的废墟,废墟中倒塌着无数巨大的建筑,每一座都曾是某个宗门的山门。
废墟中央,一块残破的石碑静静矗立,上面刻着几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大字。
石碑前,一位身着破烂道袍的修士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三炷香,香灰早已熄灭,人也早已没了气息。
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每一幅都只停留刹那,便被光阴洪流冲散,化作新的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下坠之势渐缓。
白衣分身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条无边无际的大河之中。由纯粹的光阴之力汇聚而成,每一滴都沉重无比,每一次流淌都带着磨灭万物的力量。
低头看去,河床上的景象匪夷所思。
有早已熄灭的星辰残骸,静静躺在河底。
星辰每一颗都大如世界,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坑洞与裂痕。曾经在星辰上繁衍生息的亿万生灵,如今早已化作尘埃,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有锈迹斑斑的法则断链,粗如山脉,蜿蜒盘踞在河床深处。
那些断链由无数细小的符文凝聚而成,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条完整的大道法则。如今这些断链早已锈蚀,符文黯淡无光,不知曾锁住何等恐怖的存在,又是如何被挣脱、断裂。
更有顶天立地的古神虚影,在光阴流水的冲刷下,身形明灭不定。虚影高达万丈,有的三头六臂,有的背生双翼,有的浑身覆盖鳞片,每一位都曾是纪元的主宰,是众生敬畏的对象。可如今神意正一点点消散,再过不知多少岁月,便会彻底归于虚无。
在那些残骸的缝隙间,沉睡着一个个执念所化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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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手持长剑的剑修,立于一块巨石之上,剑尖直指苍穹,姿态不屈。生前必是惊才绝艳之辈,死后依旧不甘,一缕剑意凝而不散,化作虚影坠入此河。只是岁月无情,那股凌厉的剑意正在被光阴流水一点点磨平,虚影越发模糊,总有一日会彻底消散。
一位身着凤袍的女子,怀抱一只玉箫,双目紧闭。看容貌,应是生前极美之人,眉宇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怨。玉箫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每一道花纹都在诉说着一段凄美的故事。女子的执念化作箫声,在河底回荡,可那箫声越来越微弱,终有一日会彻底沉寂。
一位赤膊壮汉,双手握拳,砸向前方虚空。壮汉每一拳都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可拳头砸在光阴流水上,却如同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壮汉不甘怒吼,声音震动河床,可怒吼声越来越小,最终化作无声的嘶吼。
破碎的洞天世界如琉璃般飘散。曾是某位大能修士耗费毕生心血开辟的小世界,内里有山川河流,有日月星辰,有无数生灵繁衍生息。如今洞天破碎,小世界崩塌,所有生灵化作飞灰,山川河流化作碎片,在光阴长河中随波逐流。
各种早已失去神韵的法器魂魄、祭台、阵图,在河底翻滚。法器曾是威震一方的至宝,如今却如废铜烂铁般被遗弃。
祭台上曾供奉着不知名的神明,如今神明不知所踪,祭台也变得残破不堪。阵图曾封印着恐怖的存在,如今封印早已失效,存在也不知去向。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化作最微不足道的光点,融入光阴长河,成为河水的一部分。
借来的道一境威压自体内弥漫而出,在周身形成一层无形壁障,勉强抵御着光阴长河的冲刷。饶是如此,每一次河水的拍打,都让神魂感受到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这就像一个凡人,穿上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铠甲,强行潜入万丈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