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要多少,按黑市价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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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主任哪结束。
张清雅领着救命恩人往工农兵饭店走。
一路上一转圆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最后总是悄悄把目光落在周国宏身上。
“吃吧。”
工农兵饭店的搪瓷盆冒着热气。
张清雅把酱骨架往对面推了推:
“周大哥,你手咋了。”
周国宏这才发现虎口结着血痂。
想来昨夜攥砍刀太紧,冻裂的口子又渗出血丝。
“山里人糙惯了。”
他缩回手,却见对面递来条绣着兰花的白帕子。
“赵叔说你能长期供货的话......”
收回递手帕的手,张清雅声音突然低下去。
“镇西头老仓库能当落脚点。”
左右看了一眼没说话,周国宏点了点头。
啃着两年没沾过的白面馍,他突然想起母亲藏在床板下的烤红薯。
那个总是佝偻着腰的女人,此刻怕是正就着雪水啃苕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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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黄昏。
周国宏揣着二十块钱站在村口。
这两天在镇子上,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住,倒还不如回家。
赵主任预付的定金在兜里发烫。
够买三百斤精米,够把爸妈接出那个吃人的院子!
与此同时
家里。
“当家的......”
陈翠娥攥转头望向蹲在灶台边的周大强。
男人正把最后一把茅草塞进灶眼,青烟混着火星子“噼啪”炸响。
“两天了。”
周大强闷头往陶罐里舀雪水。
也没有多话。
过了半晌,才挤出两个字:
“后山雪埋到腰,宏伢子......”
话没说完,灶膛里“轰“地窜起火苗。
惊得他手一抖,半水全泼在灰堆里。
“儿子诶........”
当妈的压抑了两天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
血腥气在嘴巴打转。
一直忍着没哭。
直到周国宏站在了门口,站在了他们面前。
陈翠娥才站起来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儿子啊!”
“你让你妈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