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画着格子。傻柱把铁盒子锁好,往枕头底下塞了塞。他听见对门又传来笑声,许大茂那公鸭嗓格外刺耳。
“纯洁的友谊?”他扯了扯嘴角,把被子蒙过头顶,“纯洁个屁!”
被子里闷得慌,他又把被子掀开。院里的槐树影还在晃,像在嘲笑他傻了这么多年。或许三大爷说得对,有些情分,该断就得断。他摸了摸枕头底下的铁盒子,硬硬的,像块石头,也像颗终于落了地的心。
第二天一早,傻柱去食堂打了早饭,没像往常那样往秦淮茹家送。棒梗在门口堵他,噘着嘴要肉包子,他没理,径直回了屋。秦淮茹隔着院墙喊他:“柱子,棒梗上学要迟到了,你给带个包子呗?”他装作没听见,把收音机开得老大,里面正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许大茂叼着烟从屋里出来,看见这光景,乐了:“哟,柱子,今儿转性了?”
傻柱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搪瓷缸,直接泼了许大茂一身水:“嘴臭,给你洗洗。”
许大茂嗷嗷叫着跳开,秦淮茹赶紧跑出来劝:“柱子,你这是干啥呀!大茂哥跟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傻柱看着她,眼神里没了往日的热乎,“秦姐,我以前是傻,分不清好赖人。但我不瞎,谁真心对我,谁拿我当冤大头,我现在看清楚了。”他指了指许大茂,“以后你家的事,让他帮你办吧,我这‘傻力气’,不配。”
说完,他转身回屋,“砰”地关上了门。门外,秦淮茹的脸白了,许大茂的脸青了,院里的老人们都从屋里探出头来,眼神里带着点了然——这层窗户纸,总算被傻柱捅破了。
傻柱靠在门后,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胸口那股憋了很久的气,总算顺了。窗外的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给他鼓掌。
或许,有些“友谊”,早就该被戳穿那层虚伪的壳。与其当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不如痛痛快快地认清楚——不是所有掏心掏肺,都能换来真心相待。这世上,最不值钱的是假装的纯良,最珍贵的,是自己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