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胡同口的老槐树上就炸开了锅。
“扑棱棱——”一只灰喜鹊猛地撞开枝叶,嘴里叼着的面包屑撒了半空中,“吵死了!大清早的不让睡个囫囵觉!”
树下的鸡窝传来母鸡尖利的抗议:“你懂个屁!这叫晨练!昨天那只黑猫又在墙头晃悠,不练壮点迟早成了它的点心!”芦花鸡扑腾着翅膀,红冠子涨得通红,“再说了,你们喜鹊天天偷秦家的樱桃,还有脸嫌吵?”
“谁偷了!”灰喜鹊炸毛,尾羽翘得老高,“那是风吹掉的!我好心帮着捡,秦家小姑娘还谢过我呢!”
“哟,这不是‘捡’樱桃的老鹊吗?”屋檐下的燕子夫妇探出头,泥巢上还沾着新衔来的草茎,“听说你们昨晚聚在老张家房脊上开会?讨论啥呢,这么热闹?”
灰喜鹊理了理羽毛,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还能啥?说那个修拖拉机的叶师傅呗——上回他给小当修铁皮青蛙,顺手把张婶家漏雨的鸡窝补了,现在母鸡下蛋都多了俩!”
“何止啊!”蹲在晾衣绳上的麻雀们叽叽喳喳接话,“我们看见他给李家奶奶换灯泡,踩着梯子够不着,直接把自行车倒过来垫脚,那姿势,比杂技团的还稳!”
“还有还有!”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落在院墙上,脚上还绑着褪色的红绸带——是邮局养的信鸽,消息最灵通,“前天他帮公社拉化肥,路过河边看见有人钓鱼,鱼钩勾住了我们鸽群里的老灰,他愣是站在水里拆了半小时,腿都泡白了!”
鸡窝里的芦花鸡突然咯咯笑起来:“你们这算啥?上回傻柱师傅炖肉,油星子溅到地上,他蹲在那儿捡碎骨头喂流浪狗,我们鸡群都看着呢!那大黄狗现在见了他就摇尾巴,比见了傻柱还亲!”
“可不是嘛,”燕子夫妇异口同声,“秦家那俩孩子,天天攥着饼干渣等他来,小当举着铁皮青蛙追着他跑,小花把画满他的画册塞给我们看,说‘这是会修一切的叶叔叔’。”
灰喜鹊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翅膀:“对了!昨晚我在槐树上歇脚,听见秦家婶子跟隔壁王大娘说,‘叶辰这孩子,看着闷,心细得很’,还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介绍对象?”麻雀们瞬间兴奋起来,“哪家的姑娘?是不是经常来送布料的苏大姐家的女儿?我看见她总往汽修店跑!”
“不对不对,”白鸽晃了晃脑袋,“我送信路过纺织厂,看见他帮纺织车间的林师傅修过缝纫机,林师傅家的闺女总打听他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胡同口的老槐树上就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