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菩萨,想必不介意普度众生。”
辩机话锋一转,“贫尼道心亦有尘埃,不知云菩萨,可否也为我‘净化’一番?”
她说着,竟真的朝云逍走近了一步。
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
云逍下意识地后退。
开什么玩笑?
给你净化?
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想搞清楚我能力的底细,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你家净坛使者给弄出来吗?
再说了,你又没心魔,我从你身上也“榨”不出油水啊。
这是亏本买卖,不能干。
“咳咳。”
云逍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
“佛子道心澄澈,佛法精深,哪里需要我来净化。”
“你这是在折煞我。”
“再说了,男女有别,我这疗法,不适合用在佛子身上。”
辩机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是吗?”
“贫尼还以为,菩萨眼中,众生平等呢。”
说完,她不再纠缠,转身飘然离去。
只留给云逍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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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跟这女人斗嘴,太累了。
还是“接客”修炼来得轻松愉快。
这场小小的风波,并没有阻止云逍成为“卷王”的脚步。
反而,他更加疯狂了。
因为他发现,随着他“治疗”的客人越来越多,他的神魂之力,也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
每一次用【心剑】进行精细操作,都是一次绝佳的锻炼。
他感觉,自己距离唤醒八戒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这天深夜,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云逍没有休息。
他关上房门,布下隔音结界,心神沉入了识海。
识海之中,佛魔金身巍然屹立,比三日前凝实了数倍。
金丹在气海中滴溜溜地旋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表面已经隐隐出现第二道丹纹的雏形。
而在识海的角落里,那只迷你猪崽,依旧在呼呼大睡。
它的身体,比之前更小了,几乎只有巴掌大小。
一缕比黑夜还要深沉的死寂之气,如同一条毒蛇,缠绕在它的神魂之上。
那气息,带着谛听的怨毒与不甘,更有一种源自万魔窟深处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正是这东西,锁死了八戒的神魂,让他陷入了最深层次的沉眠。
“老猪,我来给你做个‘微创手术’。”
云逍的神魂小人,出现在猪崽旁边。
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柄虚幻的【心剑】。
这柄剑,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凝实、锋利。
剑尖上,甚至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道韵。
这是他这几天疯狂“手术”的成果。
他小心翼翼地,将【心剑】的剑尖,探向那缕死寂之气。
他要做的,不是斩断它。
而是像一个最高明的外科医生一样,将它从八戒的神魂上,完整地剥离下来。
这个操作的难度,比给女武僧斩断执念,要高出千百倍。
稍有不慎,就会伤及八戒的神魂本源。
那将是不可逆的损伤。
云逍屏住呼吸,神贯注。
剑尖,一点一点地靠近。
【通感】异能被他催动到了极致,让他能清晰地“看”到神魂与死寂之气交缠的每一个细节。
它们,几乎已经融为了一体。
就像一滴墨,滴入了清水之中。
想要再将墨分离出来,何其艰难。
云逍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尝试着,用剑尖轻轻一挑。
“滋啦——”
一声轻响,在神魂层面炸开。
猪崽小小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八戒的神魂,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那缕死寂之气,也随之暴动起来,更加疯狂地朝神魂深处钻去。
云逍脸色一变,立刻收回了【心剑】。
失败了。
他还是低估了这东西的诡异和顽固。
以他现在的神魂控制力,根本无法做到无损剥离。
强行施为,只会加速八戒神魂的湮灭。
“妈的……”
云逍的神魂小人看着沉睡的八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烦躁。
看来,还是不够。
他的神魂之力,还不够强。
他的控制力,还不够精细。
“看来,这‘劳模’,是当定了。”
他叹了口气,退出了识海。
虽然这次尝试失败了,但也让他明确了方向。
继续“接客”。
继续“修炼”。
直到他的神魂之力,足以捻开那滴融入水中的墨。
……
云逍“卷王”生涯的第五天。
他的名号,已经不再是“云大师”。
而是“云神医”、“活菩萨”。
整个阿鼻城,但凡有点地位的女武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红楼莲心阁,也因此水涨船高,成了阿鼻城最炙手可热的圣地。
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红三娘这几天嘴都快笑歪了,走路都带风。
她看着云逍,就像看着一棵摇钱树,不,是看着一尊行走的神只。
这天,云逍刚送走一位千恩万谢的破军营都统,正准备喘口气,红三娘就扭着水蛇腰,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
她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动,甚至带着一丝朝圣般的虔诚。
“云大师!”
她声音都在发颤。
“怎么了?”云逍瞥了她一眼,“今天的预约排满了,想加号,明天请早。”
“不,不是!”
红三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说道:
“大师……有位贵客,点名要见您。”
云逍有些不耐烦。
“贵客?再贵能有破军营的都统贵?”
“让她排队去。”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巩固一下修为,顺便研究一下怎么对付八戒身上的麻烦。
谁知,红三娘听了他的话,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扑通”一声,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师,这话可千万说不得啊!”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位大人……别说是让她排队,就是让她在这里多等一息,我们整个红楼都得被夷为平地!”
云逍愣住了。
凌风和不远处的钟琉璃等人,也都看了过来。
能让红三娘吓成这样的人物,整个阿鼻城,恐怕也屈指可数。
“谁啊?这么大来头?”凌风好奇地问。
红三娘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给云逍使眼色,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云逍眉头皱了起来。
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能让红三娘恐惧到失语,对方的身份,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难道是……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好吧。”
“客人在哪?”
红三娘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指了指莲心阁最顶层,那个终年空置,从不对外开放的房间。
“在……在天字一号。”
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声音细若蚊蚋。
“那位客人……什么都没点。”
“只点了一壶……红楼里最贵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