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刻意入我梦来与我缠绵吗?
……
实在是难以启齿。
尤其岑苍栖还在我身旁坐着呢。
“算了,”我将目光投向窗外,声音刻意放得很轻,“不过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罢了。”
车窗外,天色是压抑的灰蒙。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似乎是要下雨。
“还有多久到?”我转移了话题。
“下了高速有一会儿了,”虞觅的目光从导航屏幕上收回,投向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探究。
即使这是她出生的故土,经年的离别也让一切显得疏离。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吧。”
她顿了顿,开始向我们聊起她的家乡江柳县。
她出生的那个小渔村已经荒废在咸湿的海风里。
但县城里的人,若赶上白日退潮,偶尔还是会壮着胆子去那片海滩捡拾些贝壳鱼虾,贴补家用。
毕竟那渔村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一夕之间全部死光,始终令人心有余悸。
天色稍一暗淡,那些赶海的人便匆忙离开,赶回县城。
虞觅的父母,如今做的便是这活计,靠着老天爷赏赐的潮汐,勉强维持着生计。
其余一些重活累活以他们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也吃不消。
我们低声交谈着,车窗外的景象逐渐变得荒僻。
一车子最终在一排低矮的平房前缓缓停下。
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受到了虞觅父母生活的艰难。
一间小小的平房,墙壁上布满大片大片斑驳的水渍。
门口堆满了捆扎好的废弃纸箱和空塑料瓶,显然是两位平日里一点点捡拾积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