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一股潮湿的霉味隐隐透出。
虞觅的脸上掠过一丝局促,随即绽开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
“地方简陋,别嫌弃啊,待会儿我帮你们找个条件好些的旅馆住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推开车门。
“不嫌弃。”我利落地跟着从后座跳下。
伸手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副宽大的墨镜,轻轻给身旁的岑苍栖戴上,如此便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阿栖,下车了。”我低声唤他,小心地搀扶住他的手臂,引导他稳稳地踏到地面上。
那时还待在李婉身体里的时候,我连脏乱不堪的柴房都睡过,何谈嫌弃。
虞觅转身去敲那扇紧闭的木门。
然而,门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她停下动作,弯下腰,对着狭窄的门缝朝里提高声音喊道。
“妈!”
时间仿佛凝滞了片刻。
良久后,屋内才传来了极其细微、缓慢的脚步声。
伴随着门栓拉动的声音,木门应声而开一条缝。
一位身形瘦弱、面容极度憔悴的妇人扶着门框,出现在我们眼前。
她的眼神浑浊而疲惫,带着深深的疑惑和茫然,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打量。
直到她的视线定格在虞觅那张眼角含着泪还绽放着笑容的脸上。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才在她眼中亮起,干涩的嘴唇颤抖着,终于发出微弱而迟疑的声音。
“觅觅……?”
“妈!是我!我回来了!”虞觅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
她丢开手中的行李,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母亲那单薄得仿佛能被风吹倒的身躯。
这个拥抱,仿佛要将这些年漂泊在外所缺失的所有温暖与思念,毫无保留地倾注。
母女俩就这样在破败的门前紧紧相拥,过了好一会儿,汹涌的情绪才稍稍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