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望着海瑟音远去的背影,抬手捂住胸口,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对不起”,尾音几乎散在风里。
“虽然……我心里也曾有过你。”这句话说得更低,像是对自己坦白,又像是在辩解。
可一想起刻律德菈交付信任时那双清澈的眼,想起她托付重任时的郑重,他又轻轻摇了摇头,红眸里最后一点动摇也沉淀下去:“抱歉,还是……做不到这一点。”
剑柄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却压不住心口那阵尖锐的涩意。他转过身,重新握住剑,却再没了练下去的力气,只能望着地上交错的光影,久久未动。
.......
接下来的三四天,两人刻意保持着距离。迎面遇上时,海瑟音会先别开视线,玄霄也只作寻常颔首,再没出现过那样近的指导,连空气中都飘着层淡淡的疏离。
玄霄把更多时间耗在刻律德菈身边,随侍左右时愈发沉稳,汇报事务条理分明,偶尔回应她的玩笑也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他刻意让自己沉浸在这种“自然”里。
仿佛只要守在刻律德菈身边,就能压下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只是独处时,总会想起海瑟音转身离去时,发间银饰碰撞的轻响,像根细针,时不时刺一下心口。
刻律德菈半倚在床头,丝绸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肩头,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意,软软地搭在颈侧。
她抬眼看向坐在床沿的玄霄,烛火在她深蓝色的眼眸里跳动,映得那抹疑惑也添了几分暖意:“怎么了?还不睡吗?”
见他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语气里带了点嗔怪:“对了,这次还是把衣服脱了吧。”
她伸手戳了戳他胳膊上硬挺的布料,“前几次你每次都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跟我挤一张床,布料磨得人不舒服不说,翻身都怕碰着你那身硬邦邦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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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她忽然倾身靠近,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腰带,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亲昵的痒意:“再说了,隔着这么多层,我怎么抱你?”
温热的呼吸拂过玄霄耳畔,她蓝色的眼眸里漾着狡黠的笑意,指尖还在他腰带上轻轻晃了晃,那点不容拒绝的亲昵,像温水漫过脚背,让他瞬间忘了该如何回应。
她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指尖带着温软的触感:“哪有恋人同床,还隔着层盔甲似的衣裳说话的?前几次是怕你拘谨,没好说你,今晚不许再躲了。”
眼眸里映着烛火,漾着亲昵的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袖口的布料,像在撒娇,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玄霄垂眸沉默了片刻,烛火在他侧脸投下一片模糊的阴影,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疲惫:“刻律德菈,今天怕是不能和你一起睡了。”
刻律德菈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真切的惊讶:“为什么?”
“我……我还有点事情忘记处理了。”玄霄避开她的目光,语速快了几分,像是在掩饰什么,“我先去处理完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