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舔着锅底,油星滋滋作响,蛋液倒下去的瞬间腾起香气,干菜与腊肉的醇厚紧随其后。

他动作利落,没有多余的花哨,不过片刻,两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配着一碟清炒干菜便端了出来,简单却透着家常的暖意。

饭香漫在简陋的屋里,老婆婆扒了口蛋炒饭,咂咂嘴赞道:“小伙子手艺真不错,比镇上饭馆子做的还对味。”

玄霄刚要开口,老婆婆忽然一拍大腿:“哦对了,我去年酿的果酱该能吃了,你们等着,我去后屋找找!”

说着便颤巍巍起身,掀了门帘往后院去。

屋里只剩两人,阿格莱雅捧着碗,看向玄霄的眼神里带着点新奇:“师兄,我居然不知道你会做饭。”

玄霄正夹菜的手顿了顿,有些意外地抬眼:“啊?不知道吗?”他眉心微蹙,像是在回忆,“恩师没跟你说过吗?以前在师门,常是我掌勺的。”

阿格莱雅摇摇头,嘴角弯了弯:“吾师从没提过这些,他总说你性子冷,练剑时比谁都较真,倒像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木头。”

玄霄闻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原来那些被忽略的日常,竟成了此刻意外的话题。

玄霄握着筷子的手轻轻一顿,目光落在碗里蒸腾的热气上,恍惚间像是透过雾气看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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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从前的自己,性子确是冷的,像块捂不热的冰,眼里只有练剑和修行,对周遭的关怀总显得有些迟钝。

可后来……后来师门里的晨练、恩师递来的热茶、师妹吵吵嚷嚷的笑脸,还有那些不动声色的关照,像春日融雪般一点点浸进来。

他低头扒了口饭,米粒的温热熨帖着喉咙,心里忽然明了——原来不知从何时起,那层冷硬的壳早已被暖意磨软,自己竟也慢慢成了会为他人添柴、会动手做饭的人,成了阿格莱雅口中,与“木头”相去甚远的模样。

这些被遗忘的细碎转变,此刻借着饭香浮上来,倒让他心头泛起些微的暖意。

玄霄唇边那丝浅淡的笑意还未散去,他望着碗中袅袅的热气,轻声道:“恩师竟没提过我的过去。”

阿格莱雅捧着碗,指尖在碗沿轻轻划着圈,点头道:“老师说过一些,却都零零碎碎的,并不详细。”

玄霄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少了几分往日的冷峭,多了些温和:“也罢。”他顿了顿,语气松快了些,“你既是我师妹,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话音落时,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带进些微草木的气息,恰好与屋里的饭香缠在了一起。

“所以,师兄,你当真是被自己城邦的人民驱逐出来的吗?”阿格莱雅放下碗筷,眼神里满是困惑与惊讶。

玄霄点头,语气听不出波澜:“是的。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