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旁的女子十九岁,都已经相夫教子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须得自己为自己打算。”风煊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在这兽医营蝇营狗苟,还是回小帐篷专心求学,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说完,他一夹马肚,追光长嘶一声,带着他绝尘而去。

谢陟厘呆呆地留在原地,一时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全须全尾地被放过了。

而且听他的意思,还想……让她回去?

*

风煊回到大帐,孟泽已经在等着了。

孟泽怀里抱着一只锦匣,打开来,里面满满的账本和文书:“都在这里了,我已经命人备下快马,一到天黑便可以出发。”

上一世,安祟恩的罪行是到明年二月份才彻底拿清楚,他直接把罪证送往京城。

罪证送出去的当晚,安庆源就押着安祟恩来到大营,亲手砍下了儿子的脑袋,痛哭流涕,说自己愧对陛下,愧对北疆万民。

他当时感动于安庆源的大义灭亲,给安家留了最后一丝颜面,派孟泽追回了已经上路的文书,只让安家按数补足贪污粮饷,并为所有冤屈者正名。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和他那位儿子成群的父皇不一样,安祟恩是安庆源的独子,而连独子都可以手起刀落,他居然还相信他只是一个管教不严的伤心老父。

“安庆源在北疆二十年了,难道天黑出发便瞒得过他?”